稳了稳心神,这才走到连雍和云清川面前。
语调也温柔下来。
“主子,您叫我?”
连雍还未开口,云清川已面色巨变,“你怎么在这里?!”
“絮儿呢?!”
蕈月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看向连雍。
“主子,不是您让我上来找您的吗?”
“您吩咐了绿芜,让她带云姑娘回京城,将云姑娘交到她的手中……”
连雍面色凝重,打断蕈月的话,“今日的计划,并未给绿芜安排任务!”
“她的职责,是在越秀楼中好好练琴。”
蕈月眼底目露惊愕之色,“这……这怎么可能!”
“绿芜为了防止云姑娘反抗,还给云姑娘喝了迷,药!”
“她们人在哪儿?!”
云清川后面的话听不下去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蕈月面前,发红的双眸盯着她,“绿芜在哪里见的你们?絮儿又在哪儿!”
蕈月往后退了两步,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后悔和懊恼。
“在……在绿梅园的茅草屋中……”
云清川转身就走,夺门而出,要去寻人。
连雍见状,急忙给蕈月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拦住后者。
蕈月也知道此刻山上形势危急,抓住云清川的袖子,哀声道,“云公子!不能出去!”
“摄政王那边的人马已经往山上压过来了,处处都是雪崩,您若此刻过去,只怕还未走到绿梅园中,已被积雪掩埋!”
“十死无生啊!”
虽然她也深恨自己的大意,心痛云清絮被绿芜所害,可此时此刻,绝不能让云清川出去寻死。
“放手!”
云清川怒视蕈月,眼底杀意一闪而过,“絮儿若出了事,命陨于此,我跟你们逃出去又有什么意义?!”
絮儿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他汲汲所求,不也是为了给絮儿一个未来吗?
倘若絮儿出了意外……
他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云清川心下焦急,从袖中翻出一把匕首, 狠狠割断了蕈月拽着那一截袖子,抬脚冲出大殿。
蕈月看他如此决绝,心中又痛又怒,一把超过一旁的门闩,朝他后脑勺狠狠砸去——
哐当!
云清川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后脑勺,脚步还没落出去,便一脚踩空,直直往后仰倒。
蕈月艰难地抱住他的身子,看着他昏迷的模样,清秀的眉眼,指尖掠过他眉心的一点红痕,心中一叹。
对不起了清川。
是我没照顾好你的妹妹。
可我也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离开此地后,无论你是怨是恨,尽管发泄在我身上,我蕈月绝无二话!
……
“王爷,女眷那边快闹翻天了!”
副将苦着脸过来汇报,“那被咱们救下来的孙氏,将山上发生的情况全部捅出去了,那些贵妇们纷纷闹着要回家,要是不放人,她们就自刎在房中,让您背上满世的骂名!”
玄翼二话不说,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按在那雕花桌子上,看着远处崩裂的山体,冷笑一声。
“有工具吗?这匕首给她们送过去。”
“若是嫌匕首自刎死的痛苦,跟本王说一声,本王去找大夫给她们配一些见血封喉的毒药,让她们无痛无灾干干净净地死去。”
跪在地下的副将,顿时冷汗淋漓。
“王爷……”
回应他的,是玄翼讥讽的语气。
“大雪天一个个不好好在家里待着,非要过来折腾什么梅花节,真以为京郊是皇宫里头?处处都安全?”
“这么多女眷上山,连个侍卫都不带……怎么,不知道从前这寒山寺附近山贼出没,常常有劫富济贫之事吗?”
“若非几年前本王带兵剿匪,将京郊附近的不法势力一网打尽,只怕这群蠢女人前脚刚出北京城,后脚就被绑到宅子里当压寨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