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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寺的宝阁店内。
一灰衣裘袍男子,正与一青衣男子对弈。
正是连雍与云清川。
连雍将一子落在云清川棋局中央,含笑问他,“云兄……怕吗?”
云清川身形巍然不动。
身后翩飞的雪花,好似他从江南一步步走到京城的来时路。
这一路,风雪兼程。
“不过是些人命,有何怕之?”云清川声音疏淡。
连雍大笑三声,一把推翻了棋局,将袖中的令牌往桌子上一拍,冷声道。
“可以开始了。”
语罢,一支百人组成的黑甲卫,豁然从寺院的各个房间里走出来,手持长枪,腰上佩戴着摄政王府私军特有的狼首标识。
连雍看着那集结的禁军,眼底闪过嗜血的杀意。
“他玄翼冒天下之大不韪,宁愿绑了这群贵女们,也要将此处据点拔除,那你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当然要送他一份大礼。”
“这批铠甲,是我找人特意按照王府禁军的铠甲仿制的,就连那随身佩戴的长枪,都有摄政王府的标识。”
“别说是你我了,就是玄翼他本人来了……都分不清这铁甲内是他的人……还是我的人。”
“传我号令,出寺庙狙杀这群愚蠢的贵女。”
“一个头颅,可领一千两银票!”
一间茅屋,一面竹桌,一壶清茶。
抱着琵琶的女子,十指翩纤,一首荡气回肠的十面埋伏,在这梅林之间,飘扬回荡。
果然是绿芜。
云清絮看到那碧衣女子的瞬间,心底便喟然一叹。
这般美好有才情的女子,却如这梅花一般,零落归尘,卖身于越秀楼。
绿芜看见云清絮后,放下手中的琵琶,笑着指着面前的热茶。
“二位先喝一杯热茶暖暖身体吧。”
云清絮也觉得浑身冰冷,没有拒绝绿芜的好意。
一杯茶下肚,小腹中涌动的暖流让四肢都温暖起来,她微皱的眉头舒缓开,冲绿芜真心实意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