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哽咽,手指穿过那栅栏,跟平日一样,放在她的额发上轻声安抚。
“我一切都好,絮儿不用担心。”
他手掌烫的厉害,语气更是发虚,云清絮立刻便察觉出他的身体状况,“你发热了?”
泪水戛然而止,眼底担忧不已,“这么冷的天,又在这种地方,得了风寒如何了得!”
云清絮立刻转身,哀求地看着一言不发的林从鹤,“三爷,可不可以给兄长找个大夫?”
她说完,脸色跟着涨红。
此刻的她,像极了那些死缠烂打,抱着一个大腿不肯撒手的泼妇。
前世最难时,她都不曾这样毫无底线地哀求过别人的怜悯。
可正因为两世的经历,让她实在不愿再失去自己生命中唯一的温暖,跟兄长相比,脸面算什么?
林从鹤见她这样,叹了一声,眼底有些心疼。
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焦虑。
“地牢里都是有大夫坐镇的,防止一些特殊的病人猝死,影响案子的进度。”
“你放心,只要银子到位,无论是一日三餐还是饮食坐卧,都能周全的活着。”
云清絮这才缓过气来,可等她再看向兄长时,却看到了兄长眼底直直盯着林从鹤落在她肩膀上的手,眼底的杀意一闪而过。
她悚然一惊,忙退后两步,不再跟林从鹤接触。
自那日,被林从鹤抱入暖阁,哀求他救命时,两人的关系,也不知不觉发生了一些变化。
谁料,兄长如此眼尖,一眼便看出了端倪。
若是兄长知道前后的原委,任凭她如何解释,都少不了一场训斥吧……
不过,兄长的眼神,何时变得这样凶唳了?
出乎云清絮的意料,云清川并未谈及此事,而是对林从鹤淡淡点头,拱手道谢。
“能再见絮儿一面,多亏三爷相助,三爷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林从鹤眉头微挑,总觉得云清川跟以前他印象中的那个人不一样了。
可究竟哪点不一样,他又没办法明确地分析出来。
侧了侧身,没有受云清川的谢。
他本就是闲散肆意的脾性,甚少管他人琐事,之所以帮云清絮的忙,是因为他心悦后者。
佳人有难,他英雄救美,说句不求回报就太假了。
他所求的,不过是此事之后,云清絮能给他开一扇门,将来两人好有个结果。
可若娶了云清絮为妻,云清川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大舅哥,他多大脸面,敢受大舅哥的礼?
“云兄为人清正,从鹤十分佩服,所以才主动相帮,云兄不必这般客气。”
他分明比云清川大几岁,却按着云清絮的辈分,叫云清川时,口口声声都是云兄,同为男人,云清川岂会不明白他的心思?
深吸一口气,云清川压下那陡生的戾气,沉声道:“澜台的消息,三爷应该也知道了吧?”
林从鹤呼吸骤停,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清川。
在牢里被关了三天,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他是怎么知道前朝的风起云涌的!
眼神在监牢内飞快转了一圈,落在那栗子糕上时,闪过了然之色。
原来如此。
有人探望过他了。
会是谁呢?
他带的点心都因为身份不够,被狱卒在外面拦住分着吃了,能带点心来看望重囚之人,必然是位高权重之辈……
云清川后面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
“三爷,若你能答应云某三个条件,云某可以兄长之名,写下婚书,将絮儿许配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