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别那天的清晨,五人站在高高的山峰上,回头眺望天外天驻地。
天地无垠,苍穹浩渺。
宽阔的天外天驻显得十分渺小。
由庞然大物变成弹指沙砾,渐渐的化为一个黑点,最终消失于视野内。
几人顿时心生无限感慨:风云变换,沧海桑田,一个生灵的存亡是多么微不足道。
如同生活在黑暗中的杀手,生前无人问津,死后荒野埋骨。
可悲!
可叹!
慕青羊突发奇想,掏出铜币在指尖跳跃,“要不要我给大家算一算?”
没人接话,慕青羊尴尬地扫了一圈,转移话题。
“苏昌河,司粮官对你的态度奇奇怪怪,时而靠近,时而远离,是欲擒故纵吗?”
这话苏昌河不爱听,一挥手,弹飞他的铜币。
“你懂什么,她喜欢我!”
慕青羊才不信,啧啧两声,嘲讽道:“自欺欺人。”
“她确实喜欢我!”
苏昌河环着双臂,骄傲地抬起下颚。
“她被我的人格魅力吸引,步步接近;抗拒男人与生俱来的劣根性,不断后退。”
简而言之——是同胞拖累了自己!
慕青羊急眼了,手心内力腾飞,将落在雪地上的铜币收回来,宝贝似的揣进怀里。
“我可不背这口黑锅,你是男是女由你父母决定,要怪就怪他们把你生成男子。”
苏昌河耳朵快起茧子了,烦躁地一拳头砸过去。“哔哔赖赖!”
慕青羊瞬移避开,一片雪花好巧不巧飞到他的睫毛上。
黑色的睫,白色的雪,青灰色的道袍,意外凸显出几许空灵圣洁之感。
苏暮雨素手一抬,用温热内力融化了那片雪花。
一滴水顺着慕青羊脸颊坠落入地。
斑驳水痕好似神灵悲悯的哭泣,增添了悲天悯人的气息。
明德观观主慕青羊,本该是普渡众生的道长,而非暗河凶戾残暴的杀手。
苏暮雨无力改变当下的一切,悲从心来。
“小月亮功绩斐然、才貌双全,暗河杀手配不上她。”
撑开油纸伞,挡住漫天的飞雪。
伞面不大,仅够护住他自己和苏昌河。
慕青羊和慕雪薇、慕雨墨迎风而立,头上、身上白茫茫一片。
苏暮雨望着这一幕,无尽苍凉迅速席卷整颗心,面色寸寸煞白,“走吧!”
此一别,不知是否还有相见之日。
慕青羊用袖子擦掉脸上残留的水渍,神情严肃起来,“放弃司粮官吗?”
苏昌河单手把玩寸指剑,看向天外天的驻地,眼底翻滚着深深的执念。
“她那般纯粹卓越的人,值得最好的。”
一听这口吻,四位同伴心口收紧。
“我,发奋图强,成为最好的那个!”
昂首挺胸,自信满满。
苏暮雨勾了勾唇角,“我帮你!”
慕青羊、慕雪薇和慕雨墨三人却想起彼岸计划,心照不宣地互相看一眼。
chua!
寸指剑插回刀鞘,苏昌河舌头抵着上槽牙,邪魅一笑,“多谢了好兄弟!现在回暗河,奔赴我们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