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摘个干净!”
顾辟疆看出,这是把自家人,拎了出来。
“不知天师可还安泰否?”
这是自家的商户,陆静修放下手中麈尾,开始了盘问。
“前日病重,现已见好!”
“可有何嘱托?”
“老夫人将人丁收下,托小人转交款项,还要从丹阳取回来年金银,另要打探二人身份。”
贾元说完,掏出了那张红笺,托仆人交了上去。
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迹,陆静修心里安稳了几分。
至少,这层没出差错。
杨旭,弘农杨氏。
先不说有多少人冒认弘农杨氏。
这生辰八字,就是一眼假。
叶露,南阳叶氏,和苍梧太守叶俭同族。
既然丈夫都是假身,妻子也不太能是真名。
“某自去核验。”
虽然没有必要,他还是把红笺收下。
“汝可曾向谢家告密?”
看陆静修东拉西扯,顾辟疆忍不住质问。
贾元被这么一问,立刻出言道。
“小人一向守密,个中交易,不曾泄密!”
“如此,谢家又是如何得知南北通商一事,又为何遣汝来吴郡?”
顾辟疆举起那封密信,当做是凭证。
毕竟,走私了这么多年,一直没被人发现过。
谢安突然来了这么一封信。
带着北府令牌的贾元就有告密的嫌疑。
“只有杨旭,他见有庄内有四姓作坊,屯有粮食,牲畜,另有胡人来往,得知吴郡与北人通商。至于北府令牌,是其转交小人。因战乱之中,失却官凭路引,故以此通行。”
为了洗清嫌疑,贾元只能如实交待。
“定是这杨旭,受北府所托,到庄里查探。”
一直没说话的张伯雅,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并非如此,杨旭避难庄内,又接纳小人及流民。因庄内缺粮,差遣流民,洗劫北府军资。”
“这……”
这下张伯雅也无话可说。
他要是北府中人,那这就是障眼法,就是成本太高了。
他要不是北府中人,犯下这滔天大罪,他长几个脑袋,可也不够砍。
“洗劫北府军资,为免杀身之祸,遣汝来此购粮补偿。”
陆静修的解释说得通。
“好,好胆略,好志气。”
朱昭之拍着香几,喊了几声。
“是他告密,北府才以此相逼。”
“并非如此,其人言语不凡,称有谶言,牛继马后。又有星象,示晋祚将终。”
为了彻底摆脱告密的嫌疑,贾元直接把杨行秋说过的话,透露了一部分。
“狂生妄言,不可信之。”
“疯了,定是疯了!”
尽管顾辟疆和张伯雅,嘴上说不相信。
但,吴郡四姓,一直做着这样的准备。
陆静修不发一言,又拿起了麈尾。
看来,要仔细查探一番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