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古文经学的个中翘楚。
范宁一直公开反对魏晋玄学。
孝武帝司马曜又专注于经学,故而非常器重范宁。
他整理了《诗经》、《尚书》、《礼记》、《周易》、《春秋》。
又大兴教育,资助了一大批寒门士子入学。
可以说是经学领袖。
他的诘问,比车胤更加难以应付。
范宁轻捻胡须,开口问道。
“既以无为天下之母,敢问阁下,无何以生天下?”
这个问题一针见血。
触及了玄学的本质问题。
作为形而上学的一个分支。
理论基础是存在一个独立的,不变的,可以作为万物源头的实在。
可以是元素、五行。
可以是精神,是思考,是道。
当然也可以是无。
不管这个最初的实在究竟是什么?
只是一种假设和推论。
以语言、概念等形式表现出的抽象性,一旦落入客观世界就无能为力。
既然一切的起点是无,无又是怎么生成这一切的呢?
王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侧着头,看向上席的两位。
这个问题殷仲堪可以回答。
“无为万物之母,万物自然造也。”
有了“无”这一实在之后,自然形成“有”的概念。
一切都可顺其自然。
“敢问阁下,居宅乎?着衣乎?饮食乎?”
这看起来无意义的提问,实则是范宁的陷阱。
殷仲堪不屑地回答。
“然也!”
范宁又问。
“宅从何来?衣从何来?食从何来?”
殷仲堪回答说。
“斫木为宅,织缕成衣,聚粒作食!”
见他落入陷阱,范宁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