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雪接着说:“你下去忙,把小荷叫来。”
不多时,赵磊进来问:“小姐,刺绣比赛三天后就开场,您打算何时启程?”
苏倾雪答:“明日。”
赵磊又问:“那您带哪些人回龙城?”
苏倾雪说:“你和如烟新婚,留下打理雪霁阁,韵棋随我走。”
赵磊点头:“明白,小姐。”说完便退下。
小荷进来,苏倾雪吩咐:“去收拾包袱,明日回龙城,你和小翠都准备下。”
小荷领命而去,刚到门口,瞧见张大富、贾富贵,回身禀告:“小姐,张大富和贾富贵来了。”
苏倾雪道:“让他们进来。”
张大富、贾富贵入内行礼,张大富率先开口:“小姐,您交代的粮食、兵器,已如数送到两边战场。”
苏倾雪颔首:“知晓了。”
贾富贵接着问:“小姐,罗峻追回的粮食,是送去战场,还是放回商行?”
苏倾雪略作思索:“放回商行。”
张大富、贾富贵点头,张大富又问:“小姐回龙城,我们可要随行?您如今是皇商,却鲜少露面,又逢竞争明年皇商之际。”
贾富贵补充:“此次新冒出几家,您妹妹的外祖家柳氏家族,也想争这皇商之位。”
苏倾雪果断道:“你们跟着,到时一起去瞧瞧。去收拾东西,明早出发。”
二人齐声应道:“是。”行礼后离开。
恰逢负责揽月居安保、巡逻的青松青竹路过,苏倾雪吩咐:“青松青竹,安排下去,随我去龙城。”
青松青竹应下,前去筹备。
南宫寒与杜子桐一同现身,南宫寒道:“雪儿,爷爷想去龙城凑凑热闹,跟你一道。”
苏倾雪点头。
杜子桐也说:“小姐,我也想去,龙城济世堂账本有些出入,正好去核对。”
苏倾雪说:“好,去收拾东西,明早出发。子桐,你找青松备马车,让青竹通知小石头、小豆子、韵棋和雅琴。”
杜子桐领命而去。
南宫寒关切问:“雪儿,比赛你有几成把握,别逞强。”
苏倾雪自信一笑:“南宫爷爷,我心里有数,八成把握。”
南宫寒这才放心离去。
这边苏倾雪筹备回龙城,另一边,六皇子在北敌国边境悄然布局。他先是佯装粮草遭劫,大军佯装溃败后撤,沿途刻意遗落破旧兵器、零散粮草,将兵败之象演得惟妙惟肖。北敌哨兵远远瞧见,匆忙回禀,敌军统帅大喜,即刻传令士兵饱餐一顿,放松戒备,值守士兵也哈欠连天,东倒西歪。
夜半,六皇子身披玄甲,亲率精锐,人衔枚马裹蹄,如暗夜幽灵般逼近敌营。望着毫无防备的敌军营地,六皇子眼底闪过一抹决绝,猛地高擎长枪高呼:“将士们,此刻正是为龙渊国扬威之时,杀!”
刹那间,喊杀声撕碎寂静夜空,龙渊国士兵仿若猛虎出笼,迅猛冲入敌营,见人便砍。北敌士兵从梦乡惊醒,仓促应战,却被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混战中,六皇子目标笃定,直捣敌军指挥中枢,瞅准时机,一把擒住还迷糊着的北敌国二皇子。
经此一役,北敌国元气大伤,被迫让出五座城池,签下停战百年协约,送大公主和亲,二皇子入龙渊国为质子十年。六皇子威名远扬,成百姓口中战神,北敌国人闻其名胆寒。战场上尸横遍野,鲜血将大地染成浓稠的赤褐,许大将军率5000士兵,神色悲戚护送同袍遗体,随六皇子班师回朝。
而苏震霆将军这边,形势已然危如累卵。士兵们才刚把干粮咽下,肠胃里那股要命的绞痛便瞬间炸开,本以为是救命稻草的粮食,竟成了穿肠毒药。众人双手捂着肚子,冷汗如雨,纷纷瘫倒,哀嚎声此起彼伏,在城墙上空回荡,好似一曲绝望的悲歌。
炎煌国的大军瞅准这绝佳时机,如遮天蔽日的恶鸦,汹涌扑来。攻城梯一架架“嘎吱嘎吱”地搭上城墙,像是死神伸出的獠牙。敌军仿若汹涌的黑色潮水,源源不断地攀爬而上,口中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城墙上,苏震霆看着麾下士兵们那一张张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眼眶迸裂似要渗血,嘶声吼道:“都给我站起来!咱背后就是一家老小,是咱世世代代的家国!今日死,也得把脊梁挺直了,守住这座城!”士兵们听闻,手指抠着砖石,指甲断裂、鲜血淋漓,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起身。他们双腿打着颤,身躯摇摇晃晃,却仍擎着兵器,眼神中满是决绝。
狂风呼啸,吹起城楼上残破的军旗,发出猎猎哀鸣。城下,是数不清的敌军;城上,是一群残兵败将。这千疮百孔的城池,在如潮敌军的冲击下,每一刻都似在生死边缘颤抖,它究竟还能不能扛过这灭顶之灾?下一秒,是否就会被黑暗彻底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