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厌拒绝了留校深造的机会。
“郭主任，我还是想先工作两年，养活我和我妈。”
“宋厌，留校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而且学校也替你母亲解决了工作问题，已经很好了。”
宋厌婉拒：
“谢谢您，谢谢学校。”
——
傅程训先回北城了。
他要亲自去安排宋厌的工作。
程筝和宋厌都是很有原则的人。
当年，程筝被虞湘湘顶替上了大学，她自己深受其害，最有感悟。
所以她让宋厌正常参加考试入编，宋厌也是这个意思。
傅程训想让宋厌进入清闲安全的系统，并且让她尽快回北城，便在不影响原则的前提下，争取到了全国内部的推免名额。
宋厌接到他的电话，却并不想参与。
“……哥，我要自己考。”
“这个也是要考试的，而且推免完全是因为你够格，你的院校、成绩、获奖情况、在校立功表现都记录在内，完全符合。”
傅程训耐心地劝说着。
安排宋厌的工作不难，获得推免的机会也不难，难的是让程筝和宋厌同意。
若是参加正常的联考，还要等一段时间。
宋厌多方了解了下这个内部推免的事，发现自己确实够格。
于是她接受了。
但让程筝和傅程训……或者说让家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她报名要参加云城警察入编的考试。
起初他们并不知道，还在等着宋厌回北城考试。
程筝和傅程训一天好几个电话催她回去；夏夏也怕她像报考大学时那样自作主张，也在催她。
宋厌都以还没有答辩搪塞了过去。
终于，就在考试报名结束的前一天，警局内部人员急忙通知傅程训，宋厌没有报北城，还是报了云城。
“……警察招录后最少要服务五年，否则会限制其参加后续的招录考试，也就是不管干不干，都要五年后才能参加新的招录。宋厌她……”
傅程训听到这个人消息，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距离报名结束不到二十个小时的时间，他挂了电话就动用家里的私人飞机，飞往滇南。
程筝得知后，第一时间给宋厌打去了电话。
“厌厌，你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宋厌的嘴巴像是被封住了，说不出话。
程筝这么多年没对宋厌说过重话，在得知宋厌要永远留在云城后，她忍不住了。
“我从两岁起把你养大，从没想过要什么回报。你一直叫我‘夫人’，你觉得有分寸，但在我看来，就是疏离。因为我从没把你当过外人，更不会把你当成佣人。”
“夫人，我不是疏离，我……”
“你当初要跑到滇南那么远的地方上学，我很生气！但更多的是心疼。厌厌，我能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你夹在我和你妈中间，很煎熬。但我自认没有逼过你什么，你妈妈怎么对我、我都一笑了之，我也非常支持你孝顺你妈妈，不然我就会把你留在傅家，不会让你回去的。”
宋厌的眼眶湿润了，泪水一滴一滴掉落。
程筝说着说着，原本严厉的语气也带上了哭腔。
“厌厌，我说了，你毕业了就得回来，回到我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地方。我养了你二十年，你说走就走吗？你以后再也不见我了吗？你说你这孩子，你凭什么呀？我哪里做得不好了？”
宋厌的心好痛好痛，一片一片凋落。
“夫人，不是的，您对我特别好，没遇到您之前我是捡垃圾吃的……我妈天天打我，她要打死我……您……您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宋厌握着手机抽泣，瘦削的身体剧烈抖动。
程筝抹一把眼泪，咽下满腔泪水。
“什么都别说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