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阳县人民医院那略显昏暗的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
张扬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思绪还沉浸在那些或美好或酸涩的过往里。
这时,一阵清脆却又冰冷的声音骤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们分手吧!” 声音的主人是赵婷,一个长相明艳动人的女人。
她身姿高挑,一袭修身的连衣裙将她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波浪般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只是此刻,她那原本灵动的眼眸里却满是冷漠与决绝。
赵婷与张扬的爱情长跑,从大学校园的林荫小道开始,一路相伴走过了五个春秋,直至毕业参加工作。
那些一起在图书馆为考试挑灯夜战的日子,那些在校园湖边漫步谈心的时光,仿佛还在昨天。
张扬满心期待着与赵婷步入婚姻的殿堂,开启新的人生篇章,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此刻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愤怒如汹涌的潮水,瞬间涌上张扬的心头,让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攥住了被角。
与此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隐痛和仿佛被重石压在胸口的窒息感也悄然袭来。
“为什么?” 张扬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他们曾经的感情是那么炽热,赵婷也早已答应了他的求婚,怎么突然之间一切都变了呢?
赵婷微微仰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闪躲,冷冷地说道:“你不过是乡镇的一名普通科员,一辈子也就只能在那小地方打转,根本没什么出头之日。
我不想后半辈子都过着那种毫无波澜、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生活!而且…… 我已经答应了刘超的追求!”
听到这话,张扬的瞳孔猛地一缩,双手下意识地攥得更紧了,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
“就因为他父亲是财政局局长?” 他的声音里满是不甘与愤怒,此刻他终于明白,原来赵婷是攀上了高枝,才决然地抛弃了他们五年的感情。
在这小小的青阳县,财政局局长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权力与金钱,集于一身。
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哪个不是县长、书记的心腹?
不出意外,未来都有很大机会升任副县长,区别仅仅在于普通副县长还是常委副县长。
一边是未来副县长的公子,一边是乡镇普通科员,这样的对比,在赵婷心中似乎早就有了答案。
“你就这么笃定,我一辈子都没出息?” 张扬不服气地直视着赵婷的眼睛,眼中燃烧着不甘的火焰。
“呵呵,” 赵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那笑声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进张扬的心里:“你觉得呢?
你家里要钱没钱,要关系没关系,你拿什么出人头地?
你能保住现在这份工作,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想着翻身?
你知道吗,每次别人问我男朋友在哪里工作,我都觉得羞愧得说不出口。
当初我真是鬼迷心窍,才会选择你!”
那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嘲讽与不屑,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痛了张扬的心。
曾经那个说会与他携手一生,无论贫穷富贵都不离不弃的人,如今却用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语来伤害他。
“你 —— 给我滚出去。” 张扬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出这句话,他做梦也没想到,相恋五年的女友,竟会变得如此陌生,说出这般伤人的话。
更让他无奈的是,赵婷说的似乎句句属实。
自己空有才华,却无人赏识,无人提携。
再加上张家只是普通的平头百姓,根本没钱去疏通关系,想要在仕途上有所升迁,简直难如登天。
不出意外,他恐怕真的只能在乡镇当一辈子普通科员,即便他满心不甘。
“怎么,被我说中痛处,恼羞成怒了?男人没本事,还不如死了算了,恼羞成怒可是最懦弱的表现。
只有那些无能为力的人,最后才会选择用咆哮来掩饰自己的无能。” 赵婷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继续用恶毒的言语刺激着张扬。
张扬心中疑惑顿生,他突然意识到,赵婷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
既然已经决定分手,说完就走便是,为何要这般不依不饶地刺激自己?
刹那间,他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以刘家在青阳县的地位和声望,尤其是刘超的父亲,肯定不会希望自己未来的儿媳妇有过一段长达五年的感情经历,更不会容忍她曾与别的男人同居。
赵婷如此刺激自己,无非是想让自己对她彻底死心,不再去找刘家的麻烦。
想通这一点后,张扬脸上的愤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笑。
“你以为我会去跟刘超的父亲说你被我睡了五年?”
“你…… 你胡说!” 赵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尽管她极力否认,可微微颤抖的双手和紧张的神情早已出卖了她的内心。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他身材略显单薄,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名牌西装,头发梳理得油光水滑,只是那一双眼睛里透着一股阴鸷,让人看了心生寒意。
“小瘪三,别自不量力,在青阳县,就没有我们刘家办不成的事儿。
信不信我爸只要打个招呼,你这工作就保不住了?” 来人正是刘超,赵婷如今的追求者,也是这场感情风波的始作俑者。
若不是他的出现,张扬和赵婷或许早已过上了幸福的小日子。
“随你便,反正我已经睡够她了,你来得正好,接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