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月放下笔,蹙眉地又问了一遍:“现在不是洞房时间吗?她怎么会和红霞打起来?”
婆子也是个外围守门的,有些惶恐道:“老奴不知,但……二爷在里头劝着,却未起什么作用,已有人去前院请侯爷了,是二夫人身旁的如意差老奴过来报一声的。”
谢明月如今是内宅的主事人,罗氏虽还在院里住着,但已是万事不管,纯粹捱日子,所以此事还是得谢明月去处理。
谢明月披了件斗篷,缓缓来到翠怡院。
戚修玉手上没钱,她不松口,他也不能给永嘉新建院子,只能将先前谢晚晴的院子翻新一通,用作新房。
还未到院内,就听见了激烈的争执声。
“不要脸的狐媚东西,今日是我大婚之日,你跑来说这种话,可见是什么居心!”
永嘉顶着一头凤冠,恶狠狠地盯着面前的红霞。
她坐在洞房里,好不容易盼来了醉醺醺的戚修玉,正准备礼后敦伦,谁知盖头还未来得及掀开,红霞院里的下人就跑来说,红霞有了身孕!
还大言不惭的,跑到她的院子外头,要戚修玉抽出一点时间去见孩子头一面。
她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妾室!
“好了,婵儿,红霞也是一心为了孩子,你莫要同她计较。”
戚修玉喝得半醉,脑子也不如平时灵光,听着红霞有了身孕,一时之间有些高兴,让永嘉县主看去了,心底顿时涌起一阵委屈。
“二郎!”她不依不饶地开口,“今日是什么日子?就算这是件喜事,难道还能越过你我大婚么?”
“自然不能,”戚修玉安慰她,“我现在就赶她走,我们洞房。”
“不行,”永嘉冷冷地盯着一脸羞怯的红霞,目光似淬了毒一般,“她居心不良,你的院里怎么能有这种女人?给她灌一碗打胎药,发卖了。”
她早就看这个女人不满了,当日她与戚修玉在凉亭里时,就是这个女人跑来为他送衣裳,如今又在她入门之日,闹出有孕争宠一事,令她不由得想到戚修玉与红霞在榻上的情形……
真是让人发疯!
永嘉越想越气,怎么看红霞都不顺眼,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现在、立刻就去办!”
话落,红霞立即慌张地跪下,大哭:“县主饶命,妾身怀的也是二爷的子嗣啊,妾身知错了,这就离开。”
她作势要走,如意却已带着婆子扭住了她。
“婵儿,莫要闹了,”戚修玉上前拦住永嘉,“好歹是我们的大婚日,我先让人将她送回院,我们先洞房好不好?”
他知道永嘉的脾气,只想着先哄骗过去,等洞房完,再沉浸在夫妻之间,永嘉就会将此事忘了。
永嘉县主掐着手心看着他,突然变脸一笑,柔声道:“既然你这般说了,那就先将她带回去关起来吧,你说的是,我们的洞房,谁也不能打扰。”
转身,她就朝如意使了个眼色。
如意跟着永嘉从小到大,立刻心神领会,差人带着红霞往外走。
关起来?哼,她立即就为县主将这狐媚子溺死!
不料刚一走出大门,就遇到了迎上前的谢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