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吓得赶紧扑过来从他手中抢,这一大一小争抢间,就不慎撞到了一个箱笼。
那箱笼也不经撞,就此裂了条缝,“咔擦”一声,从中间裂成了两半。
戚修玉的心也跟着裂了。
“哎哟!”
周围一片哗然,小孙子手中金元宝被抢走,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可是现场的宾客根本无瑕顾及他。
全都在看那箱笼里翻出的金元宝。
那两层元宝下,装的竟然都是刷着黄漆的石头!
这时谢明月再看那户部侍郎小孙子的手,上面也染着一层明晃晃的金漆。
这金元宝也是涂了金漆的银元宝啊!
“哎哟我的天呐,我这都做婆母的人了,是头一回看见这般以次充好的。”
“这哪是以次充好?这是以假乱真!”
“这瑞王府嫁女儿,就给这些么?瑞王也不像这么落魄的人啊!”
“嘘,我听说啊,瑞王其实并不认同这门亲事。”
“为啥?这顺清侯府有戚缙山顶大梁,也是如日中天啊。”
“县主嫁的又不是戚缙山,是戚修玉,看瑞王这样,还不是对女婿不满。”
“也对,戚修玉干出那些事来,哎哟,我都没嘴说。”
谢明月听着女眷们言语中的避讳与嫌弃,再也忍不住了,侧过脸以袖掩嘴,轻轻笑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戚修玉想的办法。
真够“长脸”的。
永嘉县主盖着盖头,不知众人在笑什么,但透过缝隙看到金元宝骨碌骨碌地在地上滚,顿时急了。
谁敢在她的婚宴上造次?
“如意,怎么了?”她抓住自己婢女的胳膊,低声问。
如意哪里敢说这些……抖抖索索的,犹豫道:“县主,是……是户部侍郎家的小孙子调皮,撞坏了姑爷的箱笼的。”
永嘉一听,那还得了?
顿时满肚生火,呵斥道:“劳烦侍郎夫人看好自家的孩子,别误了我的吉时!”
这话一出,宾客们却更加议论纷纷,永嘉看不见宾客的表情,戚修玉却能看见,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赶紧吩咐下人上前收拾。
还是喜婆脑子灵活,哎哟叫了一声:“吉时要误了,咱们还是移步喜堂,看新人们拜堂吧。”
永嘉不明所以,被簇拥着与戚修玉走到一处,拉着他问:“怎么回事?剩下的嫁妆不开了?”
哪有大婚当日掏箱掏到一半的,这不是诅咒她的婚事没有结尾吗?
戚修玉闻言,瞬间沁出一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