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什么包,我现在没心情,给我滚……”永嘉下意识冷冷开口,话落,突然愣了一下,上前盯紧木槿,“你说什么?你以前是谢家的下人?”
她反应极快,立刻挥退一旁的下人,让木槿和巧燕进来。
“那你进来,给我包扎。”
永嘉将木槿主仆俩带入房间,颐气指使。
“说吧,你寻常是不敢来我这里的,今日过来,要做什么?”
她不是笨蛋,木槿平时躲她躲得八百里远,今日不但主动凑上来,还故意说自己曾经是谢家的奴婢。
这显然是有事找她。
永嘉罕见地耐下心来。
木槿抿了抿嘴,略显拘谨地比划了几下,巧燕便开口:“县主,五姨娘说,她知道您对戚二爷的心意,是之前戚家大夫人过来警告她,不许帮您联系戚二爷,但因为以前在谢家时,戚大夫人总是责骂她,所以她特意过来帮助县主,也希望县主嫁到戚家后,能够狠狠整治大夫人。”
一句“嫁到戚家”,令永嘉大为舒心。
她勾起唇角,冷冷笑了一声:“谢明月那个贱人,没想到自己多年前犯的恶也会被记着吧?很好,我若进了戚家,一定狠狠整治她为你出气,你要如何帮我?现在王府内外可都是母妃父王的人。”
木槿露出个微笑,比划出一个大圆。
“五姨娘说,在县主院子后面,有一个通往院外的洞,平日被野草遮盖,无人知晓,但县主需得自己爬出院子。”
巧燕低声说完,永嘉的心顿时狂跳起来。
原来木槿真的知晓出去的方法!
“行,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她算着时辰,生怕再耽搁下去无法见到戚修玉,不免有些心急如焚。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永嘉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对,木槿也毫无怨言,很快就退出了院子。
婆子丫鬟们上前一看,见县主手上的伤口果然包扎好了,也就松了一口气。
“行了,我累了,你们就在院门口守着吧,”永嘉做出一副疲惫模样,撑住额角,“站在那别动,别发出声音,我要休息,不等我醒来,不许过来打扰我。”
“是。”
婆子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下了。
只要县主不发疯,站断她们的腿都行。
院内安静无声,日头渐渐爬到头顶。
顺清侯府里,众宾客吊唁完毕后,留用一顿宴席,戚修玉被戚若枫闹得头疼,借口悲痛难忍,躲到了前院的一处偏僻亭子里,借得半刻清闲。
府中亭台皆挂了白幡,他躲在里头,抓起酒壶饮了一口,心中烦闷不已。
愧疚、悔恨、还有谢明月那张素服之下越显皎洁的面孔,在他心里晃晃悠悠。
戚修玉觉得自己不应该,起码不能在谢晚晴出殡的日子,还肖想别的女人。
他又喝了一口酒,今日男宾中,有那些章台走马的纨绔,居然敢来问他做兔儿爷被人走后门的事。
想到那些嬉皮笑脸的神色,戚修玉心底怒火中烧,不免想着,若自己也有戚缙山那般的权势,他们怎敢这样取笑?
都是看他无权无势罢了!
就这样一口口饮着,他鼻喷酒气之际,亭子突然被一双素手拨开,一个模样俏丽的女子轻巧地钻了进来。
看清了那女子身穿的皇家纹样,戚修玉的酒顿时醒了一半。
而永嘉看着面前玉面薄红的心上人,一颗心也和小鹿似的乱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