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把沈容抱回了自己的寝房的时候，沈容已经睡着了，他只是把帮沈容把被子掖好，轻吻了下她的额头，便去了旁边的书房。
而莫琰带着顾名出现在了书房里。
顾明还是一副淡笑，看着十分有亲近感。
冬日里也不忘记放下他手里的折扇，他看见谢寻进来，“唰”的一声打开折扇，让站在他旁边的莫琰往旁边让了两步。
顾明笑的意味深长，“我还以为你沉浸女儿的温柔乡，乐不思蜀了呢。”
谢寻递了个轻飘飘的眼神给顾明，径直走到书桌后，翻看顾明带来的账本。
“没想到我们云端上的谢公子，终是没有逃脱三姑娘的魔爪，我记得顾某当初劝你用美人计最快，你当时的表情可是不乐意的，如今倒是想通了？”
莫琰有些看不下去这口无遮拦地顾名了，“顾明，你好歹也是十公子之一，让你给主子献策，动不动就是美人计，能用美人计还要你干嘛？”
“莫兄，俗话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能用一个月的时间达成目的，为何要用一年？”顾明上下扫了莫琰一眼，“况且这个美人计也不是谁都好使的……”
莫琰嘴角微抽，双手抱住自己是胳膊，又离顾明远了一步。
“可惜……”顾明仰天长叹，“现在知道三姑娘是香饽饽的人太多了，前有那根本查不出底细的马奴阿九，现在又有那漂亮的惊人的穆昭昭，你家公子再想要使用美人计，怕是都不是那么容易咯！”
莫琰看了低头认真看账本的谢寻，见谢寻没说话，他皱起眉毛，“这穆昭昭又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女的吗？”
顾明故作神秘，没有解答莫琰的疑惑。
“这个账本看着无懈可击，可太完美的东西背后定然会是为遮挡不可告人的秘密……”
谢寻把一本账本递给顾明。
顾明接过，是沈正从外地进购米粮的账本，今年的几乎和往年的账目一致。
乍一看觉得确实是没有问题，可问题就是这个“一致”。
“如今大家都收到了风声，寿王已经不再遮掩自己的野心了，此时各方势力都在屯粮练兵，伺机而动，按理说，沈正不可能还和往常一样，能买进那么多的米粮……”
这些细微的东西，让谢寻这么一说，顾明也觉得有些奇怪。
谢寻把所有的账本合上，已经没有看的必要了。
“这些账本都是沈正故意流出去给人看的，实际的账本约莫还握在他手里。”
顾明摸着下巴，有些惋惜，“那个钱怀瑀短短一段时间，算账的本领竟然一日千里，当初我要是知道他还隐藏着实力，说什么也不会让三姑娘截胡了去！”
“现在钱怀瑀跟在沈正身边寸步不离，简直如有神助，以前我还能窥见沈家商行一些内账，如今，竟是不知不觉被排除在外了，这感觉就像是有人知道我多沈家图谋不轨一样，真是奇怪。”
莫琰也有这种感觉，明明半年前，他们的计划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就在某个节点，突然就有些停滞不前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莫琰眼前闪过那个一脸冷漠越过他家主子的女子。
对！
就是沈容从静安寺回来的时候！
从那一天起，似乎都变了。
三姑娘不再缠着主子，不仅收了个马奴阿九，还秘密结识了李泱，甚至把他们的暗桩白云东给废了。
如今主子连美人计都用上了，似乎也没有什么进展。
“既然沈正那里没有突破口，可商行那么多账房，以你三寸不烂之舌，定然能找到破绽吧。”谢寻把账本扔回给他，“实在不行，账房们的儿子女儿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