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器骤然摩擦水泥地,椅子忽然被踹飞朝着吕诚联飞过来。
“你们都该死。”
剩下的话他不想听了。
吕诚联被砸到了脑袋,瞬间天旋地转,捂着汩汩冒血的额头斜着倒地。
江京九出了审讯室,给守卫留下两个字,“打包。”
走到地面之上,外面大雨滂沱,之前流满血的草坪已经被冲刷干净。
江京九回了栖云园,院子内除了夜间仍旧工作的地灯发出光亮,一切都安静的格外死寂。
他守在池子边,盯着不断游动的鱼,脚下堆满了一小堆湿透的烟头。
直到天蒙蒙亮,江京九才去冲澡,进了侧卧倚靠着床头,躺在福满满旁边,让她的头可以抵着他臂弯。
她今天睡姿很文静,不踢被子,也没有一直翻身。
过了片刻,福满满鼻子自发性嗅了嗅,闻到那股熟悉的香皂味,缓缓睁开眼皮,对上一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
她吓了一跳,从睡梦中刚醒过来,上半身条件反射后移捂住了嘴巴,防止自己尖叫。
“你是兔子先生吗?该不会迷恋本小姐的美貌,盯着看了一晚上没睡觉吧?”
江京九冷冷的面孔,因为她一句话即刻变成笑脸。
他反向操作,把脑袋往福满满怀里拱,明摆着要她抱着,“谁让我的姐姐这么迷人,看得到吃不到,馋的我一晚上睡不着。”
福满满抱着他的头,下巴抵着头顶偷偷撇嘴,“大早上就说这些可不好。”
怀里的人呼吸快要把她烫化了,福满满刚要松开些,就被江京九黏上。
“姐姐,我好爱你,你爱我吗?”
福满满犹豫了几秒,一板一眼道:“第一爱自己,第二爱妈妈,第三爱你,可以吗?”
听到这个答案,江京九瞬间反应是兴奋,其次才缓缓问出:“为什么?”
她早就想好了应对答案道:“用最经典的公式来说,就是你和我妈妈掉河里,我肯定先救我妈!如果咱三全掉水里,我肯定自己先游上岸。”
江京九配合地笑了笑,“我会游泳。”
“我当然知道。”福满满变了个表情,“你想把我丢下,都快游到水面了,才良心发现又游回来救我,你当我傻么?”
江京九啧了声,嘴角往下压,这是跟他算旧账呢。
真恐怖。
他真害怕,犯过一点错,福满满会念他一辈子。
他妈就是这样,一生气就会翻旧账。
江京九爬起来,双膝跪在床上,脊背挺拔笔直,“错了。”
那时候,谈不上多喜欢,只是有一点好感。
在自己的性命和他人的性命中间,他优先考虑了自己。
福满满也并没有生气,坦然道:“爱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