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在不涉及到对方的生命的时候,一切都好说。
但是那晚的清场明显是犯了众怒。
如果侍卫们这个时候还和灵生站在一起,那结果必然是和他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一来,选择和大家站在一起,还是坚定的支持他,结果已经不用说了。
想通了这一节的灵生终于害怕了,他想解释,可如今还有谁会理他呢?
“对,找老祖。老祖一定会帮我的。”
正当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朱仙的身上之时,,恰好朱仙的诏令也到了。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跟随侍者匆匆忙忙地一路小跑着赶到了老祖所在之处。
当他终于站到朱仙跟前,目光触及那张熟悉而又慈祥的面庞时,心中所有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再也无法抑制。
只见他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便直直地跪倒在了地上,刹那间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一旁的侍者完全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立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朱仙并未对他的失态表现出过多不满,只是微微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侍者见此如蒙大赦,恭敬地退出殿外并轻轻合上大门,顿时朱果大殿内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灵生那悲痛欲绝的哭声在空荡荡的大殿中不断回响着,显得格外凄惨和清晰。
然而令人诧异的是,一向严厉的朱仙此次却破天荒地既没有出声喝止,也没有走上前去安抚一下哭得肝肠寸断的灵生。
他就这样静静地端坐在上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台下哭得撕心裂肺的灵生。
好像一个局外人一般,眼眸之中甚至都没有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灵生将这段日子以来所受的种种委屈与不公全都化作了滔滔不绝的泪水尽情宣泄了出来。
待那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泪水渐渐止住之后,灵生的情绪才逐渐平复下来,整个人也慢慢地从极度悲伤中缓过神来。
“灵生在老祖面前失仪,实在是罪该万死,还望老祖重重地治罪于我!”
灵生抽噎着说道,身体因为恐惧和抽泣而不自觉的颤抖着。
他低着头,不敢直视眼前这位威严的老祖——朱仙。
此刻,朱仙也定定地凝视着逐渐恢复过来的灵生,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竟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关爱之情。
没错,是那种长辈对于晚辈发自内心、毫无保留的关爱。
然而,这样温暖的情感出现在以冷血无情、自私自利而声名远扬的朱仙身上时,却显得如此格格不入,甚至可以说是诡异至极。
但这一切却真实的发生的。
“怎么?你觉得自己遭受了莫大的冤屈?所以才会这般伤心?”
当听到老祖用充满关怀的语气说出这番话时,原本好不容易才止住哭泣的灵生,刹那间又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泪水再度汹涌而出,如同断了线的珍珠纷纷洒落。
“老祖,我只不过是忠实地传达了您所的命令而已呀!可是……可是为何众人皆将我视为一个穷凶极恶、罪大恶极之人呢?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灵生一边声嘶力竭地哭诉着,一边满心哀怨地抱怨着。
面对灵生如此悲痛欲绝的模样,朱仙不仅没有丝毫动怒之意,相反,他竟然一改往日冷酷凶狠的作风,出乎意料地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只见朱仙语重心长地对灵生说道:“孩子啊,在这个世界上,所谓的是非对错真的就那么至关重要吗?亦者说,你认为你个人的感受真的就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