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轻竹抬起眼,直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我给你的药方是假的。殿下以为,我会好心帮你解毒吗?”
“假的?”沈凌云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掐住韦轻竹的脖子,怒吼道:“你疯了吗?你居然敢破坏本殿的计划!你知不知道,这事关我的储位!”
韦轻竹被掐得喘不过气,却依旧冷笑着开口:“你的计划,于我何干?沈凌云,我要的,从来不是帮你,而是让临溪县陪我一同毁灭!”
她的声音冰冷刺骨:“你知道吗?我的女儿婉儿,就是在临溪县丢的。我痛恨这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更痛恨你!因为是你毁了我,也毁了我与婉儿相认的希望!”
沈凌云一愣,掐住她脖子的手微微一松。他脸色变得阴晴不定,咬牙问道:“你……你说的这些,与本殿又有什么关系?你居然敢拿本殿的未来开玩笑!”
韦轻竹咳嗽了两声,眼神中透着浓烈的恨意:“与你无关?沈凌云,你低估了一个母亲的执念。如今,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报应!”
她微微低头,靠近他,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这玄药谷上上下下有很多你的眼线吧!我任由他们给你传递信息,就是为了让你以为完全控制了玄药谷。可曾有人告诉你,你前几日喝过茶也有临溪县的毒素?”
沈凌云的心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什么意思?”
韦轻竹不答,只是冷冷一笑:“你以为光凭几句话就能让抹除我失去女儿的痛苦?你才是我无法回头的罪魁祸首,我怎么可能放过你?”
“与其担心自己的计划失败,不如好好担心一下你自己的命能撑多久。”
沈凌云听到这句话,脸上的血色彻底退去。他颤抖着抬起手,指着韦轻竹,声音中透着无法掩饰的恐惧:“韦轻竹,你竟敢算计我!你知不知道,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
韦轻竹目光冷冽,嘴角的笑意带着浓烈的恨意:“杀了我吧,反正我早已没了活下去的意义。不过我劝你现在还是想想办法解毒,否则大辰国未来的皇帝,可就提前归西了。”
她顿了顿,又冷冷补了一句:“解毒药方,如今只有林初瑶和杜怀山知道。”
韦轻竹步步逼近,脸上的冷笑让沈凌云如坠冰窖,“但你前脚刚逼死了沈凌风,他们会帮你吗?哦,或许,你根本见不到他们了呢?”
她微微扬起下巴,目光冷若寒冰,“时间可不等人,殿下,现在不止是临溪县,连你的命也开始倒计时了。”
沈凌云面色阴沉,双手背在身后,眼神深邃地盯着大厅的烛火跳动。他沉默片刻,忽然低声吩咐:“来人,把林初瑶和杜怀山给我带过来。”
韦轻竹站在一旁,原本镇定的表情骤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连忙上前一步,厉声质问:“沈凌云,你想做什么?”
沈凌云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阴鸷:“韦轻竹,都这个时候,你说我想做什么?当然是做你最怕的事情。”
他缓缓靠近韦轻竹,语气冰冷中透着讥讽,“虽然沈凌风不在了,但你、杜怀山,还有林初瑶,可是一家人。彼此牵制之下,我不信她不会就范。”
韦轻竹瞳孔微缩,眼中透出几分挣扎和焦急:“沈凌云,你疯了吗?她根本不认我们!你威胁不到她!”
沈凌云不为所动,扬声道:“试试不就知道了?如今我命不久矣,只能孤注一掷。”他的声音如同寒风般刺骨,让韦轻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不多时,林初瑶和杜怀山被人带入大厅。两人一踏入大厅,便看到沈凌云站在中央,满脸阴鸷。林初瑶的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沈凌云,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杀意。
“沈凌云,”林初瑶冷声说道,声音如冰,“你还想耍什么手段?你已经害死了凌风,别以为我们手中的药方会交给你。你休想让我为你做任何事!”
沈凌云冷笑一声,抬手鼓了鼓掌:“真是冰雪聪明。既然如此,不妨告诉你,玄药谷的药方是假的!临溪县的毒素压制不住,不出三日,整个县城的百姓都会没命!到时候,都是你的责任!”
林初瑶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想到沈凌风会暗中护住临溪县,很快便恢复了冷漠:“你不用威胁我,你比我更害怕压制不了毒素。既然如此,我只有比你心狠,才能对得起死去的凌风!”
杜怀山站在林初瑶身旁,拳头微微攥紧,目光如炬:“沈凌云,毒素扩散是你咎由自取,现在临溪县的惨状也全是你的罪行!别想再用什么低劣手段威胁我们!”
沈凌云听罢,脸上的冷笑更加浓烈。他缓缓靠近林初瑶,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威胁:“真是好一副铁石心肠。既然整个临溪县的性命你都忍心抛下,不如再多加两条命,让你好好考虑!”
林初瑶闻言,眉头微蹙,眼神警觉:“什么意思?”
韦轻竹和杜怀山却几乎同时一怔,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韦轻竹上前一步,厉声喝道:“沈凌云!你不要胡说八道!初瑶,别听他的!他自己都已经中毒,根本活不了多久!”
沈凌云冷哼一声,猛地挥手,士兵立刻上前将韦轻竹和杜怀山押住,刀刃架在他们的脖子上。沈凌云缓缓转过身,目光幽深地落在林初瑶身上,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初瑶,你还不知道吧?你根本不是林候的女儿。”
大厅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林初瑶闻言一愣,随即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