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殿内气氛顿时凝重,众人纷纷屏息。
张若嫣和赵怡对视一眼,心中一阵慌乱。赵怡低声嘟囔:“她竟然有证据?怎么可能……”
张若嫣压低声音,咬牙说道:“她不过是虚张声势,别被她吓住!”
平阳公主嘴角挂着冷笑,语气不屑:“林初瑶,不过是个卑贱之人,竟然妄言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你这证据又有几分可信,莫不是随口编造,虚张声势?”
皇上目光如炬,冷冷扫向林初瑶,声音低沉:“林初瑶,你既说有证据,那便说来听听。若证据不足,别怪朕治你诬陷之罪!”
他的目光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整个殿内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林初瑶上前一步,神色沉静,语气清晰而坚定:“回皇上,假山附近潮湿,长满青苔,若小殿下落水是他人所为,青苔上必然会留下推人的脚印;若小殿下是自己失足,则青苔上只会留下小殿下的脚印。”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臣女自始至终未离开现场,鞋底所带痕迹亦未清除,若查验假山青苔与臣女鞋底,便可还臣女清白。”
林初瑶话音一落,殿内众人哗然。张若嫣猛地抬头,心中一阵惊恐:“青苔脚印?她怎么会想到这个……”她下意识攥紧帕子,掌心已满是冷汗。
赵怡的脸色瞬间惨白,低声嘀咕:“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证据……”
张若嫣连忙压低声音,咬牙道:“别慌!她不过是诈我们,青苔早就被踩乱了,不可能查得出什么!”
然而,平阳公主冷哼一声,语气讥讽:“青苔脚印?林初瑶,你说得倒是轻巧。假山附近来往宫人无数,脚印岂会清晰分明?更何况,若你真是推人之人,难道不会掩盖痕迹?”
林初瑶毫不畏惧,目光清冷:“公主殿下,臣女自始至终未曾离开现场,何来机会清除痕迹?臣女的鞋底是否带有青苔痕迹,假山的青苔是否有被践踏的迹象,只需派人查验便知。”
她转向皇上,语气恳切:“请皇上派人前往假山查验脚印,或验臣女鞋底,必能还臣女清白。”
皇上目光微眯,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他扫视殿内众人,声音冷厉:“传人即刻前往假山,查验青苔脚印!此事牵涉锦儿安危,务必仔细查明,若有人胆敢欺瞒,定当严惩不贷!”
张若嫣的脸色已毫无血色,跪在地上,浑身发抖。赵怡偷偷瞟了平阳公主一眼,低声问道:“张小姐,这可怎么办?如果真查出脚印……我们就完了!”
张若嫣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压低声音:“闭嘴!只要我们死不承认,她也奈何不了我们!”
周围脚印早就被踩乱了,不可能查得出什么!”
沈凌风坐在一旁,目光落在林初瑶身上,眼神透着担忧与心疼。
平阳公主却强作镇定,目光冷冷落在林初瑶身上,眼底掠过一抹恼怒和不安:“这个贱人,竟敢拿这种方式来翻盘,倒是小瞧她了!”
殿内气氛愈发凝重,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结果。
陈贵妃轻轻抱着沈锦文,柔声对皇上说道:“皇上,锦儿身体虚弱,此事牵涉重大,还需谨慎处理,万勿冤枉好人。”
皇上微微点头,语气冷厉:“自然会查明真相。朕既不会放过凶手,也绝不冤枉无辜!”
林初瑶站在大殿中央,背影挺直,眼中没有一丝慌乱。然而,她的手指却悄然收紧,指尖抵着掌心。即便心中早有成算,她也明白,这一局若有半点差池,她便难逃灭顶之灾。
过了许久,殿外终于传来脚步声。宫人气喘吁吁地回来禀报:“皇上,假山青苔上的脚印方向清晰,小殿下的脚印自行滑落,并无他人推人迹象。此外,林姑娘的鞋底干净,并未见湿滑青苔痕迹。”
此话一出,殿内顿时哗然。
太子的脸色骤然变化,他猛地抬头看向林初瑶,心中既有几分松懈,又带着隐隐的期待。
皇上的眉头缓缓舒展,目光重新落在林初瑶身上,眼中多了几分复杂:“林初瑶,此事朕已明察,你确实是清白的。”
林初瑶微微屈膝行礼,声音清冷而坚定:“多谢皇上明察,臣女问心无愧。”
张若嫣跪在地上,脸色如白纸一般,眼神游离,心中一片慌乱:“完了!我们的谎言被揭穿了……”
赵怡的头更是低得几乎贴到地面,手足无措。
陈贵妃柔声说道:“皇上,如今林姑娘已洗清冤屈,反倒是有人借此污蔑,意图险恶,妾身以为该深究清楚。”
皇上的目光落在张若嫣和赵怡身上,声音如冰:“张若嫣、赵怡,你们二人亲口指控林初瑶推人,可有何话可说?”
张若嫣的身子猛地一颤,慌忙磕头:“皇上,臣女……臣女当时一时看错,误以为是林姑娘……”
赵怡连忙附和:“是啊,皇上,臣女只是听说,并未亲眼所见!一切都是误会,还请皇上饶命!”
皇上冷哼一声,脸色冰冷:“误会?若是误会,岂敢用性命威胁?来人,将她们带下去,重打二十大板!张家与赵家家教不严,各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张若嫣闻言,整个人瘫软在地,颤声哭求:“皇上,臣女知错了!求皇上开恩!”
赵怡也连忙磕头:“皇上,臣女再也不敢了!请您饶了臣女这一次……”
宫人上前将两人拖走,张若嫣挣扎间瞥了一眼平阳公主,目光中闪过一抹怨毒:“是她逼我的……”
皇上转头看向平阳公主,目光冷厉,声音中透着压抑的怒意:“平阳,锦儿事关重大,你却轻信谗言,险些冤枉无辜。若非林初瑶自证清白,你岂不是要害得朕错罚忠良?”
平阳公主跪下磕头,声音有些颤抖:“儿臣知错,请父皇恕罪。”
皇上沉默片刻,语气冷硬:“罚你一个月俸禄,以示惩戒。日后若再行不慎言之事,朕绝不轻饶!”
平阳公主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只得咬牙谢恩,不敢再多说。
皇上看向林初瑶,目光复杂:“林初瑶,虽已查明你无辜,但此事终究牵涉锦儿,朕希望你日后更加谨慎。”
林初瑶低头行礼,语气淡然:“臣女谨遵皇上教诲。”
沈凌风上前说道:“父皇,太子,虽以查明锦儿是失足落水,但此事仍有蹊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