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落水的沈锦文,平阳公主很是惊慌,若是小殿下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太子会追查到底。
原本只是想让锦儿受点小伤,以太子的宠爱,也够林初瑶喝上一壶,如今竟闹成这样。
这时,张若嫣急匆匆跑上前,指着林初瑶喊道:“是她!刚才我看见林初瑶站在小溪边,分明是她推的小殿下!”
赵怡也紧跟着附和,脸上满是义愤:“对,她刚才就站在那里,大家都看见了!”
四周众人闻言,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林初瑶,议论声顿时响起。
“果然是她!仗着三皇子的宠爱,就敢无法无天!”
“太过分了!小殿下那么金贵,她怎么下得了手?”
林初瑶神色未变,目光冷静地扫过围观众人,声音清冷:“民女自问并未靠近小殿下,更无推人之举。这些指控,可有确凿的证据?”
张若嫣冷笑:“你刚才明明就在假山边,这会儿还想抵赖?”
见到有人指证,平阳公主心里瞬间有了方向,她怒气冲天,咬牙切齿:“林初瑶,你胆子可真大!竟敢推本宫的侄儿,还敢嘴硬!”
林初瑶不卑不亢,目光平静却带着锋芒,冷声道:“公主,事情尚未查明,如此轻易定罪,难道是心虚吗?”
平阳公主脸色涨红,气得浑身发抖。她自幼身为尊贵的皇室嫡女,最讨厌林初瑶这样出身卑微却不肯低头的人。
这时,太监和宫女将沈锦文从水中救了上来。他瘦弱的身躯浸透了水,紧闭的双眼,惨白的面容让围观的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锦儿!”平阳公主脸色骤变,脚步踉跄地上前,盯着小殿下虚弱的模样,呼吸都乱了。
“快传太医!”她几乎是尖叫出声,声音因为惊慌显得有些失控,“谁若耽误了锦儿,本宫让他陪葬!”
林初瑶快步上前,俯身检查沈锦文的脉搏,发现他的呼吸微弱、心跳不稳,显然是寒气侵入引发了急症。她目光沉稳,语气冷静:“小殿下身体本就虚弱,受了寒更是凶险。必须立即救治,否则会危及性命。”
平阳公主怒目而视,冷笑道:“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锦儿若出了事,本宫绝不饶你!”
林初瑶抬眸看向平阳公主,目光坚定:“公主若真为小殿下着想,就该容许民女出手救治。否则,等太医赶到,怕是为时已晚。”
平阳公主愣住,眼中透着深深的恨意,却终究没有阻拦,只能冷哼一声:“好,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做什么!”
若治好了,林初瑶也难逃责任,若没治好,今日便是她的死期。想到这里,平阳公主眼里多了几分算计与得意。
林初瑶迅速从袖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和药丸,手法熟练地在沈锦文的几处穴位上刺入银针。她的动作沉稳精准,脸上没有一丝慌乱。
围观的贵女们窃窃私语,语气中满是疑虑和不安。
“她竟然敢动小殿下!一个低贱的弃女,真以为自己能与太医相比?”赵怡捂着帕子,眼中透着不屑,“要是出了事,她还敢赖三皇子的名头不成?”
“听说她是清风堂的医师,医术了得,连三皇子都信任她,不知是真是假……”
平阳公主冷冷盯着林初瑶的每一个动作,眼神冰冷:“林初瑶,你要是治不好锦儿,本宫绝不会让你好过!”
林初瑶不为所动,声音依旧镇定:“公主放心,若治不好,民女愿一命抵一命。”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不禁议论纷纷,张若嫣更是冷笑着低声道:“一命抵一命?真当自己是救命恩人吗?”
片刻后,林初瑶拔下最后一针,轻轻按住沈锦文的脉搏。她取出药丸轻轻喂入他的口中,拍了拍他的背,低声说道:“小殿下,再试着呼吸一下。”
沈锦文的胸口开始缓缓起伏,原本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他低声咳嗽了几下,面色渐渐恢复了几分红润。
围观众人顿时一片惊呼。
“醒了!小殿下醒了!”
平阳公主看着醒来的沈锦文,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了一瞬,但旋即又冷冷盯着林初瑶:“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你没有推人!”
林初瑶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目光冷冷扫向平阳公主,声音如刀般锋利:“公主,若民女真的推人,为何还要冒险救治?难道民女还能预知自己会被冤枉?”
平阳公主语气尖利:“救治?你分明就是想借着这机会讨好太子,博取好感!林初瑶,你的伎俩还真是高明!”
就在这时,一声威严的通传声打破了园中的争吵。
“太子到!太子妃到!”
紧接着,三皇子沈凌风、四皇子沈凌云一同现身,身后跟随的是神色肃穆的内侍与宫女。所有人顿时噤若寒蝉,纷纷低头行礼。
太子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沈锦文身上,看到他脸色依旧苍白,全身湿透,顿时目光一沉,快步上前,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锦儿,这是怎么回事?”
沈锦文已经稍稍恢复了一些力气,软弱地唤了一声:“阿爹……”
太子妃看到自己的儿子狼狈的模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赶紧蹲下身,将沈锦文抱入怀中,眼中充满了痛惜与愤怒:“锦儿,怎么会落水?是谁照顾不周?!”
小殿下的贴身宫女李嬷嬷,心中一阵慌乱,连忙上前行礼:“太子妃,刚才小殿下说听到御花园有好玩的,就一定要来这里,奴才见小殿下在假山旁玩耍,不知怎地就滑进了水里。
太子闻言,目光冷冷地扫向李嬷嬷,语气森然:“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是锦儿的错?”
李嬷嬷吓得后背发凉,她连连磕头:“奴婢不敢,是奴婢的失误,奴婢以为御花园人多,小殿下不会出差错,这才怕小殿下乱吃东西,想着去取小殿下平日爱吃的糕点,没成想会发生这种事……”
这时,太医终于赶到,急忙为沈锦文诊脉。
片刻后,太医将手从沈锦文腕上收回,眉头深锁,声音低沉:“回太子殿下,小殿下本就体弱,此次寒气入体极为凶险。虽有人施救,却用针不当,导致寒气未能彻底排除,反而加重了他的内疾。”
此话一出,御花园中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林初瑶,议论声在低语中迅速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