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深沉，语气带着几分不赞同。
“但你是姑娘家，行走江湖，抛头露面，要多些考量。”
把脉针灸，难免肌肤相亲。
虽医者仁心，无分男女。
可他终归是不愿见清清与旁的男子有亲密接触。
清清闻言，眼中划过诧异，笑容微微一凝。
“回家之后，我爹肯定要骂人。”
虽反应过来他是好意，心中却不免有些别扭。
“你……就先放过我吧？”
她低下头，小声嘀咕。
封无痕摇了摇头，眼中只有担心和无奈。
“我哪是骂你。”
这丫头一贯倔强，认定的事无人能改变。
他除了保护劝慰，并无其他办法。
封无痕打算送清清回房，却见她一瘸一拐，要往外走。
“我得上药。”
见他不解，清清扬了扬手中药方。
她抿了抿唇，心里已经暗暗打定了主意。
等回了永川，她非得找机会
薅秃别馆那棵碧灵树不可！
“你这样如何能行？”
看清清一步一皱眉，封无痕立即上前。
他本想扶住她胳膊，但又怕冒昧，只能暗自握拳。
“我替你去。”
他伸出手，示意清清把药方给他。
“这样太麻烦你了。”
清清摆了摆手，谢绝了封无痕的好意。
她很清楚封无痕过去的经历，对他充满同情。
同时，她也知道他是个敏感的人。
相处时既恐伤他自尊，又怕惹他自责。
是以两人看似融洽，实则清清总是小心翼翼。
“我不麻烦。”
封无痕脑海中蓦然浮现昨夜清清望江景深的眼神。
他眸光一闪，失落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是迫切与坚决。
清清虽不明就里，却察觉到了他情绪低落。
“好。”
她微微一怔，忽而莞尔一笑。
“那我可要理直气壮当咸鱼了。”
此刻若再推辞，反倒让他伤心。
不如日后在其他方面回报他好了。
清清递过药方，眼珠一转。
“我还想赖账……你不会偷偷恨我吧？”
说罢，清清双手握拳，捂在嘴边，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
封无痕见状，不禁失笑摇头。
对她，他甘愿倾尽所有，何谈怨恨？
清清在房中翻了会书，视线不经意落在腰间荷包上。
她取出那瓶龙涎误，指尖摩挲着冰凉的瓶身。
片刻后，还是站了起来。
漕帮的谜团萦绕心头，江景深的脸也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