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羽和南星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担忧。
学校操场宽阔而略显破旧，周围是一圈有些斑驳的围墙，墙面上爬满了墨绿色的爬山虎，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无数双小手在挥动。
操场中间是大片的人造草坪，颜色已经有些不均匀，像是一块褪色的绿毯。
草坪上有几处因为学生们日常活动而变得稀疏，露出底下褐色的泥土。
操场的一侧是几排露天的看台，看台上的蓝色塑料座椅有些已经破损，座位下堆积着一些落叶和杂物，偶尔还能看到被遗忘的饮料瓶。
在操场的另一边，几个学生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地围成一圈，目光呆滞，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进行某种诡异的仪式。
那场面，视觉上就给人一种妥妥的邪教现场既视感。
“不会是什么新型诈骗团伙吧？”
南星摸了摸下巴，吐槽道。韩羽却摇了摇头，神情严肃，“不像，你看他们的能量波动……”
南星凝神细看，果然，那些学生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不稳定的能量波动，忽明忽暗，如同风中摇曳的烛火，微弱的光线在视觉上忽隐忽现。
“难道是……新觉醒的异能者？”
“去看看就知道了。”
韩羽说着，拉低了鸭舌帽的帽檐，压低声音，
“小心点，情况不明，别打草惊蛇。”
两人猫着腰，像做贼似的，沿着操场边缘的绿化带慢慢靠近。
这绿化带里种着一些高矮不齐的灌木，有几株月季穿插其中，花朵已经开始凋谢，花瓣散落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这种波动让南星的皮肤隐隐发麻，触觉上就像是有静电在跳动。
操场上的风也变得古怪起来，带着一股凉飕飕的阴冷，吹在南星的后背上，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寒冷，吹得她后背发凉。
韩羽率先走到一个瘦弱的学生面前，这学生正对着空气挥舞着手臂，嘴里念念有词，一脸痴迷。
“同学，你好。”
韩羽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开口。
那学生猛地回头，眼神惊恐，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猛地后退几步，差点摔个屁股墩儿。
“你、你们是谁？想干什么？”他结巴巴地问道。
韩羽连忙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别害怕，我们是……”
“怪物！你们都是怪物！”
张学生突然尖叫起来，他的声音尖锐刺耳，这种尖锐的声音冲进韩羽和南星的耳朵里，在空旷的操场上回荡，让人心头一紧。
他双手抱头，瑟瑟发抖，“别过来！别过来！”
韩羽一脸懵逼，心里默默感叹
“难道异能者在普通人眼中就是怪物吗？这就是我一直隐藏异能的原因，但现在看来，必须要找到更多同类了”，
这时候他想，难道这就是异能者面临的处境吗？他刚想解释，却听到另一个声音传来：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男老师走了过来，眼神锐利地打量着韩羽和南星。
“李老师……”张学生看到来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躲到了他身后。
李老师扶了扶眼镜，语气严肃，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鬼鬼祟祟的？”
韩羽正要开口，却见南星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对他摇了摇头。
“我们……是记者，”
南星眼珠一转，抢先说道，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想采访一下这位同学，看他适不适应新学期。”
张学生从李老师身后探出头，怯生生地看着南星，眼神里依然带着恐惧。
南星眨了眨眼睛，放轻声音，像哄小孩一样说道：
“小弟弟，别害怕，姐姐是好人。你刚刚……是在练习什么新式广播体操吗？”
张学生还没来得及回答，李老师就挡在了他面前，语气不善：
“记者？我怎么没见过你们？哪个报社的？有证件吗？”
“呃……”
南星一时语塞，没想到这老师还挺较真的。
她下意识地看向韩羽，眼神求助，同时心里有点小懊恼自己的鲁莽。
韩羽轻咳一声，上前一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名片，递给李老师，
“我们是自由撰稿人，正在做一个关于青少年心理健康的专题报道。这位同学……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我们想了解一下情况。”
李老师接过名片，仔细看了看，又狐疑地打量了韩羽和南星一番。
周围的学生也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入韩羽和南星的耳朵，像一群小虫子在耳边嗡嗡叫。
“自由撰稿人？我怎么没听说过有哪个报社招这种奇奇怪怪的自由撰稿人？你们该不会是……”
李老师欲言又止，眼神里充满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