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也打算去一趟未央宫，说完就迈步离开了。
守门的小太监在他身后恭敬道，“是。”
未央宫。
沈贵妃昨日经历了那场惊心动魄的试探，气血逆乱昏厥了很久。
醒来后，喝了很多补药，仍是觉得浑身乏力。
许清婉在未央宫养伤，自然听下人说起姨母昏厥之事，只是不知道具体因为何事。
无论是小太监和宫女，全都三缄其口，一字不漏。
许清婉很聪明，既然宫人不说，她就不问，姨母若是信任她，日后必定会跟她提起。
她现在已经能起身缓慢行走，为了在姨母面前尽孝，她坐在姨母床边，一口口喂她喝药。
沈贵妃有些感动，握着她的手道，“婉儿，没想到姨母最难受的时候，在我身边照顾的人竟然是你。”
许清婉放下药碗，喂了沈贵妃一个蜜渍金桔。
“姨母从小待婉儿如亲生女儿一般，婉儿知恩，自然也就对姨母好。”
沈贵妃含了一会金桔，待口中的苦涩稍淡，她有些不悦道。
“楚侧妃还吹嘘自己的医术高明，现在本宫病了，也没见她来看看，虽说她是侧妃，算不上儿媳，最起码的礼节总得有吧。”
许清婉柔声宽慰，“楚侧妃终究是皇后那边的人，许是想来，但又不方便吧，姨母就别跟一个外人置气了。”
沈贵妃沉思了片刻，“婉儿你放心，待姨母身子好些，就跟表哥商量你们婚事。”
“姨母会让陛下为你们赐婚，让你体体面面的做太子妃，毕竟沐儿的命是你救下的。”
许清婉面色一喜，她等的就是姨母这句话，但面上，她依旧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姨母，婉儿救表哥并不是为了做太子妃，只是将表哥的安危，看得比婉儿自己重。”
“而且，表哥心里有楚侧妃，这时候跟表哥提起婚事，难免会让您和表哥心生嫌隙。”
许清婉这句话，算是勾起了沈贵妃的伤心事。
自打那日她向顾承沐提及婚事，顾承沐以公务为由，再未踏足她这未央宫。
她不满道，“他那个狐媚侧妃除了会勾人，还会什么，她只能连累你表哥！”
就在此时，小太监喊了一声，“太子到！”
昨日之事……沈贵妃毕竟有些心虚，拉起被子盖在了身上。
顾承沐一踏进来，许清婉就西子捧心状，捂着胸口咳嗽，可即便如此，她也没忘了朝太子行礼。
“参见太子。”
顾承沐看见她时，眉心抑制不住地一跳，道了声“免礼”，坐在侍女为他搬来的绣墩上。
“母妃可好些了，昨日儿臣见父皇在此，才没留下来陪母妃。”
沈贵妃听见这话，脸色好了一点。
“婉儿，你先回去休息，姨母有话对你表哥说。”
“是。”许清婉很开心，她觉得姨母要说婚事，所以她不方便在场。
“表哥，婉儿先走了。”
顾承沐轻应一声，态度很是冷淡。
许清婉眸色一暗，走时掩着唇轻轻咳嗽。
沈贵妃终于看不下去，待许清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她忍不住道。
“沐儿，你对婉儿太冷淡了，她为你遭了这么大的罪，这些日子你一句话都没关心过她。”
顾承沐根本不接沈贵妃的话，而是问道，“母妃，若是昨日没有那块血玉，您知道我是谁的儿子吗。”
沈贵妃一凛，脸色刷一下白了，紧接着，她起身踩着绣鞋，想去看外面有没有人。
顾承沐道，“母妃不用看，儿臣早就将人支开了，没人在外面。”
他是习武之人，耳力比常人好，知道许清婉的确走了，否则他不会问这样的话。
沈贵妃怔怔看着顾承沐，片刻后，她眼眶湿润，低低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顾承沐知道自己猜对了，看着她道：“齐王说皇祖父赐婚那日，母妃要悬梁自尽，霍将军脸上露出了痛苦神色，这个做不了假。”
“霍将军至今未娶，也是为了您吧。”
沈贵妃不说话，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
顾承沐又道，“今日早朝，霍将军请旨戍边，父皇应允了，边关苦寒，他这次回来，本来是不用走的。”
“没错！”
沈贵妃突然嘶吼，脸上的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我本来和霍骁两情相悦，顾璟晖非要从中作梗，他不仅让先帝赐婚，还夺了我的清白！”
“所以，在那之后您就跟霍将军做了露水夫妻。”
沈贵妃含泪的眸子倔强地望着他，“那又如何！若不是霍骁后来知道先帝赐婚之事，远走边关，我会跟他苟且一辈子！”
“ 顾璟晖是皇帝又如何，我恶心他！”
“你知道为什么我受宠多年，却只诞下你一位皇子吗，因为我早就吃下了绝育的汤药，想到给顾璟晖那个狗东西生孩子，我就恶心！”
说到后面，沈贵妃几乎是怒吼，这么多年压在心中的不快，终于吐了出来。
（所以沈贵妃说的全是实话吗，宝子们猜一猜，求个五星好评，摆碗求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