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皎月很快就进来了,请安后,太后没说免礼,更没给她赐坐,直接问道,“你今日来此,有何要事。”
金皎月跪在地上道,“禀太后娘娘,寿宴那日妾听见有人议论,说曾在媚香阁见过楚侧妃。”
她一上来就抛出一个炸雷,太后听见这话,神色一凛,不可置信地望着金皎月,听着她继续道。
“妾身起初也不相信,媚香阁是青楼,觉得他们在胡说八道。”
“但回去仔细一想,楚侧妃身有异香,殿下又日日招他侍寝,若她真是青楼女子,这香怕是极阴之物,有伤殿下贵体。”
“妾身关心殿下,容不得他出一点差错,便让家兄调查此事,没想到楚侧妃并不是楚珣日日养在身边的嫡女,而是楚珣前不久从外面带回来的一位青楼女子。”
“胡说八道!”
太后听到这里终于听不下去了,怒目看着金皎月。
“楚侧妃由皇后亲自挑选入宫,又过了验身那关,你口口声声说她身份有异,是青楼女子,可有证据!”
金皎月今日是孤注一掷来的,自然做好了万全准备。
她双手呈着一份证词道,“家兄拿着楚侧妃的画像,审问过媚香阁的妓子,她们都说确实见过楚侧妃。”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兄长拿着孤侧妃的画像,到处招摇。”
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顾承沐长指掀开珠帘,从里屋迈步走出来,深邃的眉眼阴沉,如淬了冰。
金皎月身子一凛,想不明白太子怎么会在这里,他这时候不是应该在詹事府吗。
她稳了稳心神,赶忙解释,“殿下,兄长只是拿着楚侧妃的画像查案,并没有招摇。”
“这上面有媚香阁妓子的证词,她们说楚侧妃在一个多月以前,带着丫鬟去了媚香阁,说自己那里生意不好,要找人学媚术,还开价五百两,带走了媚香阁一位鸨母。”
“这些事殿下可以去媚香阁打听,虽然那位鸨母不见了,但别人的话做不了假。”
“妾身冤枉……”
楚云汐听到这里,红着眼睛从里间跑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含泪看着上方端坐的太后和太子。
“太后娘娘,太子殿下,你们一定要为妾做主啊。”
“妾从小虽然不在爹爹身边长大,但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跟那些青楼生意扯上关系,这根本就是污蔑!”
金皎月愣了一下,这贱人怎么从里面跑出来了,难道殿下放下公务来此,就是为了陪她吗。
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楚云汐悲痛欲绝看着金皎月。
“金姐姐,平日里你就喜欢打听我侍寝之事,我知道你不高兴殿下喜欢我,可你也不能置我全家于死地啊,你说的这些可都是欺君之罪啊。”
“妾知道姐姐家族势大,碾死我楚家就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若是妾死能让姐姐如愿,妾愿意一死,只求姐姐放过我爹,他寒窗苦读二十年,有今日实在是不易。”
后宫牵扯前朝,一向都是宫中大忌,金皎月利用家族关系调查一位后妃,原本就犯了忌讳,楚云汐这么一说,更是提醒了在场的人。
楚珣是户部侍郎,牵扯甚广,这件事没有那么单纯。
顾承沐没想到,金皎月频繁去楚云汐的院子,竟然是打听侍寝一事,心里立刻涌上一阵深深的厌恶。
他最讨厌别人插手自己的事!
他阴沉的脸色闪过一丝杀意,“孤喜欢谁,还轮不到她来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