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金侧妃惊地起身了,仿佛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得意的嘴脸立刻消失了。
那可是太子妃的住所,殿下怎么会让一位小小的良娣住在那里。
“快去打听,殿下有没有升楚良娣的位分!”
“是。”小园子赶紧又跑出去了。
傍晚,落霞满天。
顾承沐踏着夕阳从外面回来了。
寿喜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恭敬站在房中,汇报自己的工作进展。
“禀殿下,楚良娣已经搬进了晚香殿,贺西也被押进了暗房,经审问,事发经过和楚良娣的说法基本一致。”
“方侧妃听说楚良娣连续两日侍寝,殿下还找楚良娣要香囊,写香方,方侧妃妒恨楚良娣,才会闯进越澜轩发难。”
顾承沐一下就听出了问题所在,身子靠在椅背上沉声发问。
“这些事,方苧又是从哪里听说的,是不是我这乾元殿,又不干净了。”
寿喜低着头,“禀殿下,贺西说是从柒玖那里得知的。”
顾承沐早有预料,漫不经心道,“下去吧,你知道怎么做。”
“是。”寿喜眸中闪过一丝狠戾,躬身退了出去。
乾元殿源源不断地出现奸细,顾承沐疲惫地靠在椅背上。
前世在南疆战场上杀他的,到底是什么人。
他没看见那人的脸,只在倒下时,看见剑柄上悬挂的一枚翠色平安扣。
若不是这一剑,前世他绝不会死,现在更不会有这折磨人的心疾。
此人不除,难消他心头之恨!
戌时。
一名小太监去了晚香殿,经宫人通传,恭恭敬敬站在门口给楚云汐请安。
“奴才捌拾,参见楚良娣。”
楚云汐微怔,今早送她回来的人叫柒玖,这位叫捌拾,难道太子宫人的名字是按数字起的,倒是省事。
“免礼。”
捌拾低着头,“殿下差奴才带楚良娣去北苑,看风景。”
楚云汐对东宫不熟悉,不知北苑在哪,有什么风景可看,但太子有话,她断没有拒绝的道理,跟着去就是了。
她一路往北走,越走越荒凉,实在是不像有风景可看的样子。
她问了好几遍捌拾,“什么时候到北苑”、“到底去看什么风景”。
捌拾每次都停下脚步回答她,“快到了”、“您去了就知道了”。
后来,楚云汐不问这个问题了,换了一个。
“你为什么叫捌拾,捌拾是数字吗。”
捌拾神色一顿,面色突然变得煞白,支吾道,“奴、奴才也不知,主子赐什么名字就是什么。”
夜黑风高,楚云汐没看见捌拾眼中的惊恐,只是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便不再问了。
走了大约三刻钟,前方出了一座阶梯凉亭,大概有十米那么高,形制很像望星台。
走的近了,楚云汐看见一个伟岸的身影站在上面,是太子。
捌拾在凉亭下顿住脚步,“楚良娣,殿下就在上面,请您移步。”
楚云汐提着裙摆一步步上台阶,顾承沐原本负手而立,听见声音,转身看着她。
月光下,男人身躯昂臧,侧颜冷峻,明明身着太子蟒袍却有着帝王的威仪,让人不敢直视。
许是一路上走得急了,楚云汐突然感觉自己心跳有点快,福身恭敬道,“妾身参见太子殿下。”
顾承沐唇角微不可察一扯,“过来。”
楚云汐往前迈了两步,在太子身后立住了。
只见下面空地上有一座圆形露台,几名宫人忙碌着往上添柴火,而露台中间赫然立着一杆柱子,上面隐约可见一个人影!
“贺西以下犯上,将他抓起来晚上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