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眸赤红,“殿下,我与崔大人没有私情,没有私相授受……只是因为我近来受宠,崔大人便托我找个机会进东宫爱晚庭,把这封信烧给曾经那位宁侧妃……”
她垂下眼睑,余光扫向站在人群中的萧云州。
见孩子一脸骇然,她抿了抿唇。
生母难产亡故,这样的真相,本不该让两个孩子这么早知晓。
可,若不道出亲生母亲的身份,两个孩子会永远认宁孟薇为母妃……
她抬手,将信件双手呈上。
萧止淮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拿起那封信,一字一句,宛如刀子,在割他的心脏。
他将信纸揉成团,转身就走。
“今日之事,是个误会。”宁孟薇压下不甘心,环视众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诸位应当清楚!”
她拂袖而走。
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
“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明白?”
“我或许知道一些……”一个贵妇压低嗓音,“五年前,宁家长女次女同一天嫁进东宫,这事儿难道你们都忘了么,那信中的阿晚,应当就是宁家嫡长女,宁知晚,进东宫成宁侧妃,一年后,病亡了……但有些奇怪,我没听说过这位宁侧妃怀过孩子……”
“你一说我记起来了,当初这位宁侧妃与太子有婚约,本该是她为太子妃,后来不知怎么的,太子妃成了宁家次女……”
“皇室这些事,莫再议论了。”
众人三五成群散去。
宁喜儿站在原地,自嘲笑了笑。
崔钰看了她一眼,带着崔夫人离开了假山。
她整理了一会儿情绪,这才迈步走出去,一个小小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喜儿姨姨。”
萧云州开口喊她。
这还是她第一回听这孩子叫她这个亲近的称呼。
她蹲下身,笑道:“小州,什么事?”
“方才我都听到了。”萧云州声音发沉,“那宁知晚,同我是什么关系?”
“她……”宁喜儿舌尖发颤,“我说的话,你会信吗?”
萧云州想也没想就点头:“只要你说,我就信。”
她艰难挽起唇角:“她是你与小野的亲生母亲。”
萧云州瞳孔急剧紧缩。
他深吸几口气,让情绪慢慢缓下来,追问道:“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
“你去问太子殿下吧。”宁喜儿轻声道,“因为有些事,我也说不清楚。”
总不能告诉孩子,他的亲生母亲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太子授命,太子妃操刀……孩子太小了,能承受住吗?
萧云州没有纠缠:“好,我去问父亲。”
宁喜儿走出假山外,碰到了寻来的叶桃,叶桃快急死了:“奴婢听说承徽出事了……”
“没事。”宁喜儿按了按太阳穴,“我想躺会休息一下。”
到了住处,宁喜儿随口问道:“小桂子呢?”
“不知道。”叶桃摇头,“方才见到他慌慌张张的样子,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若他回来了,叫他立即来见我。”
宁喜儿扔下这句话,迈步朝屋内走去。
她一进去,就见萧止淮坐在椅子上,那双冰冷的眸子一片幽黑。
“见过殿下。”
她屈膝请安。
萧止淮慢慢转过头:“是不是怪我?”
“不敢。”宁喜儿低垂着眼睑,“若我亲眼看见一男一女单独在一处,我也会疑心二人有染。”
“这件事,我确实有错,不该瞒着殿下答应为崔大人办事。”她顿了顿道,“那位叫阿晚的女子,究竟是殿下什么人……”
萧止淮神情一暗。
她立即道,“殿下就当我没问过,殿下渴了吗,喝茶。”
“她与我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情谊甚笃。”萧止淮握着茶杯,轻声道,“四年前,她难产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