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得离远点。
他脑袋更低道:“承蒙太子妃厚爱,但今日是崔家一位祖宗忌日,得祭祖,若缺席,乃不孝,还请太子妃谅解。”
扯到不孝这种大义上来,宁孟薇只能作罢。
她笑眯眯道:“那下回,定得给本宫这个面子。”
宁喜儿心口有点沉。
她做许多事都借了崔家的力,难不成,被宁孟薇给查出来了?
若因为她,害了崔家血脉,那她就成了罪人。
或许,可以将计就计?
宁孟薇在宫里逛了一圈,向众人昭示她并未病重,于是,顺理成章拿回了打理东宫的大权。
三天后,白贵妃在合颐宫办赏雪宴。
这宫里头,太后礼佛,皇后亡故多年,诸事都是白贵妃操持,虽不是皇后,但执掌凤印,有皇后之权,她办宴会,自是热闹非凡。
乘坐马车出宫,驶出京城,半个时辰,就到了合颐宫。
这是先皇花费巨大人力物力修建的一座皇家园林,偶尔备办宴会,处处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各品类梅花长出花苞,在初雪中别有意蕴。
宁喜儿也在人群中。
这回来合颐宫,因着要住两天,她带了两个伺候的人,叶桃和小桂子,二人就站在她身后。
她开口吩咐:“叶桃去住处收拾齐整,小桂子留下伺候。”
她走到宁孟薇身侧,坐在边缘上。
几十道视线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众人都以为,一个洗衣婢,太子也就新鲜一阵儿。
据说,太子夜夜留宿宁承徽屋子,上辈子积了多少福气,才能得到这样的盛宠啊。
“哎呀抱歉。”一女子端杯来给宁孟薇敬酒,却一不小心洒在了宁喜儿身上,“宁承徽这身衣裳是浮云锦吧,正巧我母亲买了一些,回头就赔给宁承徽,还请宁承徽莫要与我计较。”
宁喜儿抬头。
见泼酒的女子,是宁家三小姐,宁意蕴。
她拉开唇角一笑:“衣裳湿了而已,擦干就是了,不碍事,宁三小姐不必客气。”
言罢,站起身,“太子妃,诸位夫人,妾身先失陪了。”
她转身朝宴厅外走去。
小桂子在前方引路:“承徽,内务府安排的住处在这边,有些偏……”
宁喜儿笑着开口:“小桂子,确定是往这儿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