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喜儿登时站起身:“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在狩猎场上瞧着还生龙活虎,怎么一回到东宫就病了?
难道宁孟薇又动手了?
“好像早上就开始发烧。”双红说着打听来的消息,“太子妃派人去寻太子了,想来病的不轻。”
宁喜儿看了眼天色。
早朝还有会才结束。
她装好桂花糕,拎起来:“叶桃,随我去葳蕤殿走一趟。”
叶桃撑伞,宁喜儿步履匆匆,裙摆被雨水打湿,不一会就到了地方,她向门口的小太监说明来意:“太子妃为东宫日日操劳,我帮不上忙,便亲自做了些桂花糕送来给太子妃尝尝。”
小太监弯腰道:“二公子卧病,太子妃不见客,还请宁承徽改天再来。”
“那我更要进去为太子妃分忧了。”宁喜儿满脸诚挚,“烦请通传一声。”
“宁承徽这种时候上门,不叫分忧,叫添乱。”杨嬷嬷从里头走出来,绷紧着一张脸,双眼带着毫不遮掩的厌恶,“不过是一时受宠,就来我们娘娘这儿耀武扬威,老奴劝您,还是低调些,别一时得意忘形闪了腰。”
宁喜儿默不作声。
她没心思和杨嬷嬷打嘴仗,她只想知道孩子究竟为什么病了,病情如何。
这时,一个小身影回来了。
杨嬷嬷忙上前:“大公子。”
萧云州一脸焦急:“小野如何了?”
“大公子进来再说。”
杨嬷嬷带着他往里走。
萧云州转眸看向站在旁侧的宁喜儿,压低嗓子道:“你且先回去,等会我传消息给你。”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面前这个人,是真的担心小野。
宁喜儿轻轻点头,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进了大殿屋子,萧云州就闻到了浓浓的药味,还有萧云野呕吐的声音,吐完了就开始哭:“难受……母妃,我好难受,肚子疼,屁股疼,我要死了……”
杨嬷嬷叹气:“二公子一大早上就开始上吐下泻,人都站不起来了,好几个太医来看了,就说是吃错了东西。”
“大哥!”
萧云野艰难从宁孟薇怀里挣脱,朝哥哥伸出双手。
萧云州快步上前,坐在床边,将他抱进了怀中。
“大哥,我太难受了,呜呜呜,嗓子吐的好疼,屁股拉的也疼,走不动路了……”
萧云州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与你每天吃一样的膳食,为何你会吃错东西,是偷偷吃了什么吗?”
萧云野身子一僵,哭得更大声了。
“好了。”宁孟薇开口,“太医说,好好吃药,慢慢就好了,你父亲等会就来了,别不成样子。”
正说着。
外头就响起一大片请安的声音。
萧止淮连朝服都没换下,匆匆走进来:“云野如何了?”
宁孟薇叹气:“就是拉肚子,拉的很厉害,浑身都虚脱了,吃药也吃不进,臣妾不知道该怎么哄。”
“父亲……”萧云野扁着小嘴巴,“我不想吃药,太苦了。”
他一脸苍白,眉眼耷拉,因为脱水嘴唇干枯起皮,甚至还裂开流血了,看起来可怜的要命。
萧止淮心下一软:“喝了药,为父答应你一件事。”
“真的吗?”萧云野从床上坐起来,“我想让舅舅带我骑马去,可以吗?”
话音一落。
萧止淮眸色一冷,扫向宁孟薇。
“父亲,我想舅舅了。”
“你让人把舅舅放出来好吗?”
“求求你了父亲……”
萧云野眼泪狂涌。
“云野,这件事你父亲自有决断,容不得你插手。”宁孟薇看向萧止淮,解释道,“这孩子从小就亲近他舅舅,也是舍不得舅舅受苦,所以才……”
萧止淮端起药碗:“喝了。”
萧云野擦干眼泪,一口气喝光苦药,眉头紧紧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