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梅没法子,只得罗列一大堆名目。
正说着,门口传来下人请安的声音,静梅连忙停下了说话,低头屈膝:“殿下安。”
萧止淮看都没看她一眼,在桌边坐下来,看向宁喜儿:“今儿身子可好些了?”
“劳殿下惦记,好多了。”宁喜儿抬手替他脱去外衫,脱到一半,哎呀一声,“肩膀有点麻,应该是还有余毒……静梅姐姐,你在这儿正好,快,劳烦帮忙伺候殿下。”
静梅整个人愣住。
她在太子妃身边伺候这么多年,每每太子去葳蕤殿,太子妃都防着她们这些年轻的婢女,从不允许她们靠近殿下。
宁昭训,居然让她给殿下更衣?
她哆嗦着走上前,抬手,替萧止淮将外衫脱下来,动作间,碰到了萧止淮的臂膀,她顿时呼吸急促,手脚发软,脸红透了,几乎要滴出血来……
“退下。”
萧止淮冰冷的嗓音让静梅如梦初醒。
她低眉顺眼退出去。
“殿下,我还从未狩猎过呢。”宁喜儿眼中带着憧憬,“是不是很好玩?”
萧止淮搂住她的纤腰:“会骑马才好玩,你会吗?”
“殿下可以教我呀。”宁喜儿转身翻出字画,“瞧,我学的可快了,殿下再教我骑马,我肯定半天就能学会。”
“大言不惭。”男人失笑,“你要是真半天能学会,我猎一只狐狸送你养。”
宁喜儿忙摇头:“我不要狐狸,可以找殿下讨一只猫儿吗,我喜欢猫儿。”
萧止淮的神色瞬间黯淡。
在幽台时,他和阿晚共同养了一只野猫,野猫一身病,没养多久就死了。
后来重回东宫,他送了一只白猫给阿晚,可那只猫被他命人杖毙了……满地的血,彻夜的哭,她越来越忧郁的眼眸……这些,都历历在目。
他眸色愈发沉。
“不太方便就算了。”宁喜儿的声音响起,“狐狸,也可以。”
少女澄澈的眼眸,让萧止淮回过神来,他伸手,拂开她额前纷乱的发丝:“喜欢猫儿就养,不是什么大事。”
“殿下对我太好了!”宁喜儿扑进男人怀中,“我上辈子究竟是积了多少德,才让我能如此幸运遇见殿下。”
她望着他,双瞳如琉璃般清澈,那般纯粹,不含杂质,映着他的脸,仿佛,她的世界中就只有他一个。
清透的瞳仁中,不知从何时开始,融入了春水,潋滟流转,既纯且媚。
从前的少女,已然渐渐褪去了青涩,仿佛成熟饱满的杏子。
“殿下……”
她的嗓音莫名勾人。
萧止淮抱起她,走向床榻。
伺候在侧的叶桃和双红,二人红着脸,低着头走出去,连忙将门给关上了。
这会天都还没黑,院子里下人们都在忙碌。
对面是周英周奉仪住处,那边的小宫女十分羡慕:“宁昭训自打进了东宫,几乎是夜夜承宠,有时候半夜,那声音……衬的我们周奉仪愈发形单影只。”
另一小宫女道:“明明同一个院子住着,殿下怎么就不看我们周奉仪一眼呢。”
“哎,周奉仪进东宫三年了,就承宠过一回。”
叶桃端起大宫女的架子,面色淡淡道:“殿下宠幸谁,非你我能妄议。”
狩猎之事,很快就传开了。
赵如雨一脸不满:“每年都是我与太子妃一同去,凭什么今年洗衣婢抢了我的位置?”
她倒不是为了争宠。
天天关在宫里头,谁不想借机出去散散心。
“谁叫殿下宠爱她。”宁孟薇喝了口茶,“那谢侧妃可是殿下的心尖宠,还不是说禁足就禁足,你且避着些吧。”
“旁的事就算了,这可是一年才一次的秋狩,我也要去。”赵如雨开口,“太子妃若帮不上我,那我只能去找太后她老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