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走了走。”她转开话题,“我方才听下人说,太子妃后天过生辰,我什么准备都没有,殿下帮我想想送什么给太子妃好?”
萧止淮淡声道:“她什么都不缺,不送也无妨。”
“那可不行。”宁喜儿摇头,“太子妃赏了我好些东西呢,还有谢侧妃谢姐姐,今儿也送了我一个镯子……”
萧止淮搂着她腰身的大掌一紧:“她今日来了雨秀苑?”
“对呀,我还是第一回见到谢姐姐,谢姐姐长得真好看。”宁喜儿笑着开口,“谢姐姐还邀请我去她那儿用膳呢。”
萧止淮没再说话。
宫人传膳,用餐之时,宁喜儿特意戳鱼眼睛吃掉:“我听人说,鱼眼睛吃了明目……”
这一瞬间。
她看到男人眼神忽然晦暗。
从前每回用膳之时,她都会吃鱼眼睛,并说这样一番话,总被太子嘲笑。
所以,他还记得她是么?
她垂眸,夹起鱼头递过去:“鱼头吃了聪明,殿下多吃点。”
萧止淮缓声开口:“你喂我。”
“殿下,你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宁喜儿嘟哝着,却还是照做,夹下鱼头上最嫩的肉,“殿下,张嘴——”
萧止淮目光灼灼:“你怎知我爱吃这块肉?”
“因为这里的肉最美味呀。”宁喜儿递到他唇边,“快吃吧殿下。”
萧止淮吃下鱼肉,同时,也咬住了她的红唇,在她的唇上流连忘返,将她几乎拆骨吞下,抱起来,绕过屏风,放在床榻上。
情到浓时,她隐约听见男人嗓子里溢出一个名字。
“阿晚。”
她承受着男人浓郁的情。
唇瓣勾起了嘲讽。
她努力扮演一个不谙世事的宫女接近他。
其实,只需要做自己,便能叫这个男人不受控制。
她从幼年到少年的陪伴,于深渊给他的救赎……却,最终惨死东宫,叫他愧疚吧。
这份愧疚,转移到了谢侧妃身上,同样的,也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说出来难以置信。
她竟是她自己的替身……
不知何时,宁喜儿睡了过去。
“阿晚,我外祖父全族被斩首,母后自缢,我身后,没有任何支撑。”太子蹲在她床前,声音沙哑,“只有娶宁孟薇,我才能获得宁孟两家的支持,才能坐稳太子这个位置……阿晚,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淮哥哥,我能理解你,但并不意味着,我愿意做侧妃,放我走吧。”
太子紧握着她的手:“我向你保证,待得我登基,定封你为一国之母。”
“淮哥哥,你也曾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她眼角溢出泪,被迅速擦掉,“我已经放下了,也请你放下……”
话音未落,她就被压在了床榻之上。
难以言喻的痛楚蔓延开,宁喜儿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原来是做梦了。
外头天已经亮了。
喝了田公公端来的汤药后,叶桃低声道:“天快亮的时候,殿下被谢侧妃叫走了,说是旧疾又犯了……”
宁喜儿轻笑。
曾经追求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她,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何必给自己添堵呢?
她让双红选了一块料子拿过来,准备绣一块帕子,当做给宁孟薇的生辰礼,自然不是亲自动手,叫叶桃在帕子上随便绣点什么花花草草,就算是完工了。
宁喜儿养了几天伤没去请安,这天宁孟薇生辰,她起了个大早,带上帕子,同周英一块儿前去。
路上,她状似无意间问道:“周姐姐,你可知东宫曾有一位宁侧妃?”
周英连忙捂住她的嘴:“宁侧妃在东宫是禁忌,许多知道她存在的老宫人都被遣散了,你可千万别在殿下面前提起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