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个侍卫,唤他名字就行。”萧止淮扫了一眼字,“去雨秀苑,我教你写。”
罗宇:“……”
怎么有种,因为这声罗大哥,他就再是殿下最信任的人了的感觉?
宁喜儿主动牵男人的手:“那条路上的木槿花开了,我们走那边,顺路赏花。”
萧止淮并无不可。
绕了一段路,穿过荷花池,一小片木槿花艳丽盛放。
然而,就在这时。
一条狗忽然从花丛中蹿了出来。
葳蕤殿。
听下头的宫女汇报完。
宁孟薇气得抬起手,那精美的杯盏就砸在了地上,这是她近三四天砸的第四个杯子了,一套价值上千银子的茶具快被砸光了。
“本宫光知道她低贱,万万没想到,居然还是个狐媚子!”她气得胸脯剧烈起伏,“她连续多天承宠,居然还不知足去东宫门口截走太子,这不是存心与本宫作对吗!”
太子傍晚从文华殿回东宫,一般会来主殿花厅用晚膳。
这是她与太子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
“娘娘息怒。”杨嬷嬷忙劝道,“上回谢侧妃从宁昭训那儿截走太子,宁昭训这大概是效仿,与谢侧妃打擂台呢,她二人争宠,娘娘作壁上观便是,何须动怒?”
想起常年称病的谢侧妃,宁孟薇眉心褶子更深。
她正要开口。
忽的,隐约传来狗叫声。
她倏然起身:“是不是赤耳的声音?”
杨嬷嬷仔细一听,面色大变:“听声音,赤耳好似失控了。”
主仆二人忙朝外走。
一个宫婢从外头慌张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不好了,赤耳不知何故扑咬太子殿下与宁昭训,奴婢们拦不住,娘娘快去瞧瞧!”
宁孟薇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她拎起裙摆,形象全无,大步朝狗吠的方向奔去。
从大殿后头出去,是个空场地,宫人常常带赤耳来这儿玩耍,她远远就看见她的爱犬,站在花台上,一个跳跃,目光凶恶的扑向太子。
这条狗太大了,前肢立起来时,跟一个成年男人差不多高。
它生扑过去,宫婢们吓得傻站在原地。
“殿下,小心!”
宁喜儿扔掉手里字卷,伸开双臂挡在了男人面前。
大型犬张口就咬在她的肩膀上。
血腥味,叫赤耳的双眼一片赤红……
听闻动静而来的侍卫姗姗来迟,萧止淮拔出侍卫手中的长刀,大力砍过去。
“殿下,手下留情!”宁孟薇嗓子破音,“赤耳,快跑啊!”
那条狗迟了一步,大刀砍进它脖子里,卡在那儿,鲜血如注涌出,它重重砸在地上……
“赤耳,小乖乖,你不要有事……”宁孟薇眼泪如泉涌,“来人,快去请御医,快点叫御医来,快点啊!”
她养了八年的狗。
当亲生孩子一样长大。
是她寂寂生活中最大的慰藉。
“殿下,你怎能杀了赤耳,你怎能这样!”宁孟薇抬起头,满脸眼泪,“你明明知道赤耳对我有多重要,为了一个洗衣婢,你居然拿刀砍我的赤耳……”
“畜生尔。”萧止淮抱起宁喜儿,“在人命面前,畜生一文不值。”
他怀中的人儿,肩膀咬了个大口子,血不停往外涌,浅粉的衣裳被染成猩红。
他看向赶来的田公公,“御医来后,带到雨秀苑。”
“我不同意!”宁孟薇怒目看向萧止淮,“御医必须先给赤耳治病,必须!”
“依太子妃的意思,就算被咬伤的人是孤,也得给这条畜生让路?”萧止淮眸色冰寒,“原来,在你太子妃心目中,畜生比人还金贵。”
“殿下误会了。”杨嬷嬷连忙拦住了情绪失控的宁孟薇,“娘娘是伤心过度,有些口不择言,殿下快带宁昭训治病吧,耽误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