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永寿宫,她手中的帕子几乎撕烂,怒声道,“查,给本宫仔细查,究竟是谁背叛了本宫!”
她确实杀了几个宫人。
因为太子无视,因为长夜漫漫,因为情绪崩溃,她常常拿宫人出气,几个宫女,几个太监,被抽的浑身是血,看到那些猩红,她莫名兴奋,根本控制不住……
她做这些的时候,屏退了左右,只有几名心腹在侧。
这些事,究竟是谁怎么传出去的?
最关键的是,宫中那些底层奴才,为何敢议论她堂堂未来国母?
谁在背后煽动?
杨嬷嬷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若身边出现了背叛者,太子妃手上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万一也被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傍晚,杨嬷嬷已经查出了眉目。
“娘娘,这事儿最早是从浣衣局传出来的,是个叫玲珑的宫女……”
“浣衣局……”宁孟薇直接给气笑了,“本宫给那贱婢几分脸面,她倒好,居然敢私下给本宫泼脏水,简直是蚍蜉撼大树,不知死活。”
一只蝼蚁而已,她忍耐着没有动手。
谁能想到,这蝼蚁竟然敢跳到她头上来唱戏,真当是开眼了。
“把人给本宫带过来!”
宁喜儿被带进葳蕤殿。
一进去,她就看到玲珑跪在地上,脸被抽肿了,嘴角挂着血,看起来狼狈不堪。
“就是她!”玲珑指着宁喜儿,哭着喊道,“太子妃娘娘,就是宁喜儿指使奴婢说那些话,奴婢知道错了,还请太子妃娘娘饶奴婢一命!”
宁喜儿睁着澄清的眼眸:“我教你说什么话了,你说清楚,别乱攀咬人。”
“你说只要我把那些流言传出去,打太子妃一个措手不及,你就提拔我进东宫做一等宫女!”玲珑声音嘶哑,“你敢否认做过的事吗!”
“你、你、这是血口喷人!”宁喜儿一副被气得发抖的模样,她眼里满是委屈,看向坐在主位的宁孟薇,“妾身与玲珑素日不和,就算真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也断然不可能假手于她,更不可能在浣衣局散布谣言,这不是自掘坟墓么?而且,给娘娘泼脏水,这事对妾身没有任何好处,毕竟,妾身家世贫寒,就算娘娘因此做不成太子妃了,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妾身受益。”
“放肆!”杨嬷嬷冷声道,“休得胡言!”
她家主子乃宁家嫡女,孟老将军嫡亲外孙女,就算真坐实了此事,也不可能因此失去太子妃之位。
“分明就是你指使我!”玲珑气疯了,“你这个贱人,敢做不敢当……”
她扑过去就要扇宁喜儿。
杨嬷嬷故意让人松开,反正二人狗咬狗,获利的是太子妃。
叶桃抬起脚踹过去,将玲珑给踢开了。
宁喜儿垂眸:“玲珑之所以攀咬妾身,是因为,她也想……做太子奉仪。她说,妾身这个洗衣婢能伺候太子,为何她不能……”
玲珑被说中心思,脸上闪过慌乱。
宁孟薇一个茶盏砸下去:“低贱肮脏的东西,居然也敢肖想太子殿下,拉出去,杖毙!”
她就知道。
只要有一个洗衣婢飞上了枝头,那么就会有无数洗衣婢洗干净了身子等着爬床。
她必须得,杀鸡儆猴。
玲珑被茶盏砸晕了,根本没办法为自己辩解,直接被拉出去,在院子里,众目睽睽之下,啪啪几板子打下去。
宁孟薇丝毫不避着人。
从前打杀宫人,是发泄情绪。
但今天,她是名正言顺杖毙污蔑皇室宗妇的贱婢。
宁喜儿低垂眼睑。
原身死在玲珑手上,就该拿玲珑的命,来告慰原身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