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太子有多在意这个洗衣婢。
原来,不过如此。
水杉眼中轻慢更甚:“奉仪好生歇息,有什么事叫我们一声。”
二人退下,关上了门。
外头月儿高悬。
文华殿忙碌的人还在批阅公务。
“殿下。”罗宇大着胆子走进去,“喜儿姑娘刚进东宫,怕不是还在等殿下回去。”
萧止淮手指一顿,抬起头:“去查查,那天夜里,宝象楼那个轻薄她的侍卫,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把她的底细也一并查清楚。”
罗宇愣住:“殿下是怀疑喜儿姑娘别有用心?”
“查就是了。”萧止淮轻捻着手指,“能这样拿捏孤的心思,这世上并没有几个,要么是极亲近的人,要么,是敌人。”
最亲近的人,只有两个。
母后自缢而亡。
她,死于难产。
那么,极有可能是他某个皇弟安排来的人。
“属下这就彻查!”罗宇的面色也凝重起来,“在属下查清楚之前,殿下万不可宠幸那个女子,万一她刺杀……”
在床上被刺杀,他这个贴身侍卫也救不了。
天慢慢亮起。
秋天的早上带着些微的凉意。
宁喜儿几乎一夜未睡,不是因为未承宠,而是换了地方,隔壁还睡着两个宁孟薇的心腹,总睡不踏实。
再加上,总是时不时想起小野……
“奴婢伺候奉仪洗漱。”
水荷水杉推门走进来。
宁喜儿忙道:“我之前也是宫婢,这些活儿做惯了,自己来就行。”
水杉拉着水荷嘀咕:“山猪吃不了细糠,野雀难登大雅之堂,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怎就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你少说几句。”水荷低声道,“至少近几个月,你我二人得留在这雨秀苑伺候宁奉仪,别坏了太子妃的事。”
二人领来早膳摆上。
宁喜儿刚用完早膳,门口就走来一个人。
“我住在你对面,我叫周英,也是奉仪。”少女言笑晏晏走进来,“昨儿你刚搬进来,事情多,我就没过来打扰,初次见面,这是给妹妹的见面礼。”
她递过来一盒胭脂。
不管对方是真心还是假意,宁喜儿一律接纳,她双眸透出尴尬:“谢谢周姐姐,我、我来的匆忙,没有准备,还请周姐姐莫见怪。”
“自家姐妹,不在意这个。”周英笑着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去给太子妃请安。”
宁喜儿点头。
从前她是宁侧妃之时,每天都需要去宁孟薇所居住的葳蕤殿请安,听宁孟薇刁难羞辱,一天复一天,直到怀上了孩子,太子才免了她的请安,终于获得些许清净。
现在,不过是再来一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