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与何人私通!”
姑姑劈头盖脸的怒喝,让宁喜儿浑身发抖。
她跪在地上,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声音哽咽:“我没有、真没有……”
“那你说,这是谁的衣裳!”姑姑将侍卫披风砸在她脑袋上,“姓甚名谁,哪个宫当差,赶紧给我交代清楚!”
“姑姑,既然她不愿意说,那就上板子吧。”玲珑开口,“二十板子打下去,自然就招了。”
叶桃跪在地上求情:“不能打板子,二十扳子打下去会死人的……姑姑难道不了解喜儿吗,她绝不可能做这样秽乱宫廷的事……”
“来人!”
姑姑一声冷喝。
浣衣局几个粗壮的婆子走过来,将宁喜儿抓住,按在长凳上,抄起板子就要往下打。
“你还不说吗?”姑姑盯着她,“那个男人对你而言就这么重要吗,宁愿挨板子都不愿把人交代出来?”
宁喜儿满脸泪痕摇头:“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姑姑失望到了极点,抬手往下压。
两个婆子领命,板子高高扬起,用力打下去。
“慢着。”
一个冰冷到极点的声音忽然响起。
这声音太冷了,仿佛冰箭破空而来,容不得旁人忽视。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扫去。
只见穿着墨色衣裳的男人,一脸冰霜站在浣衣局进口方向,眸光骇人,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宁喜儿抬眼看去。
她掩住眸底深处的清明,眼泪滂沱而出,情绪激动道:“肖大哥,快走,别管我,快走啊……”
玲珑大声道:“原来你就是和宁喜儿私通的侍卫!”
物证是披风,人证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下,宁喜儿必定会被赶出宫,或者,杖毙而亡……
浣衣局姑姑惊疑不定:“你、你是何人?”
她总觉,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在哪儿见过,就算没见过,这一身的逼人贵气,也足以叫她不敢放肆。
萧止淮大步踏上前。
两个婆子被他身上的气势逼退,硬生生后退好几步。
他一把将趴在长凳上的宁喜儿给捞起来,拉进了怀中。
“奸夫淫妇!”玲珑指着他们二人,“大庭广众之下,就公然搂搂抱抱,可想而知,他们私底下会做出什么不要脸的行径,姑姑,赶紧把他们抓起来,上交给贵妃娘娘发落!”
“不,和他没关系……”宁喜儿将男人护在身后,目光祈求,“姑姑,是我蓄意勾引,与他无关,发落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任何结果我都能承受!让他走,求求姑姑,让他走……”
她转身推萧止淮,“肖大哥,你快走,别在这儿待着了!”
她的眼底一片水光,睫毛悬挂的晶莹泪珠成串往下掉,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她是那样害怕,却倔强的站在他身前。
他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少女,当他被御林军按住送往幽台之时,她护着他,护不住了,就跪下,大哭着请父皇网开一面……
两个人的身影,渐渐重合。
萧止淮握住了她的手。
手很冷。
在抖个不停。
他冷眼扫向众人。
浣衣局姑姑莫名打了个寒颤,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往下移,看向男人的腰间。
那儿挂着一枚羊脂玉佩。
这是只有皇室血脉才能佩戴的物件。
那么,这个人——
轰!
姑姑的脑瓜子炸开了锅。
她记起来了!
“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