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远刚回谢家就被谢哲面红耳赤的训斥了一顿。
“谢清远,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父亲,成婚这么大的事情,你连商量都不和家里商量吗?”
“我看你是要反了天了。”
谢清远垂着眸子,眼神淡漠,好似对面的人不是他父亲一般。
“父亲,我和温家姑娘是陛下赐婚,怎么跟您提前商量?”
“难道陛下的旨意也要经过您的同意吗?”
谢哲拽着衣领,气的上气不接下气,“逆子,别以为我不知道,若不是你向陛下请旨,陛下怎会轻易给你赐婚。”
“怎么,有了陛下这个靠山,你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了。”
谢清远:“父亲想多了,您依旧是我父亲,陛下向来公平公正,是个仁慈的好君主。”
“父亲若无其他事,儿子就先退下了。”
说着,见谢哲没反应,谢清远自顾自的走了。
瓷器的破碎声在身后响起,谢清远只当听不见。
接下来的日子,谢清远一边思念温书筱,一边马不停蹄的准备婚事。
这是他和筱筱的人生大事,喜房的置办,他想亲自操持。
事到临头,谢清远才察觉出时间真的很紧张,但也够用。
好在最近朝中事务不是很繁忙,陛下特许他闲暇时间操办婚事。
京郊一处偏远的院子
周书齐今日难得休沐,便待在家中歇息。
自从一年前发生了那档子事,他的名声算是全毁了,官职也差点保不住。
多亏父亲耗费了大量的财力助他,最终官职是保下来了,职务却换了,每天只能干些打杂的活计,连生存都困难。
还好家族时常接济,日子还勉强过的下去。
至于孙娇娇和孙襄芸,现在都依仗他过活。
这么长时间,他也幡然醒悟过来,这两姐妹当初就是纯纯把他当猴耍,而他却为了她们和从小一起长大的筱妹妹退了婚。
周书齐无比的后悔,如果他当初理智一些,现在,是不是也能过的很好?
“周郎,这个月采买的钱没有了?”
孙襄芸蹲在周书齐旁边,难得的低眉顺耳,只是眸中的嫌恶却明显的无法掩饰。
她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是周书齐生气的时候拿石子划的。
周书齐拿起手边的东西,看都没看,就砸向了孙襄芸。
祸害!
要不是她,他怎么会成为废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有子嗣了。
当时,他和孙娇娇一同被赶出崔家的时候,虽然伤的比较重,但养养也是会好的。
结果,他去找了孙襄芸,而孙襄芸的奸夫十分歹毒,直接伤了他要害。
当时的场景他记得一清二楚,孙襄芸一直不停的跟那奸夫表忠心,看都没看他一眼。
想到此,周书齐看孙襄芸的眼神多了一丝阴狠。
不是看不起他吗,最终还不是一无所有,只能在他身边摇首摆尾,像个没人要的流浪狗。
周书齐从荷包里面掏出一锭碎银子,赏赐般扔到孙襄芸脚下。
“晚上我要吃红烧排骨。”
“是。”
孙襄芸默默将银子攥在掌心。
要不是现在只能依靠周书齐,她才不会搭理他这个废物。
“周郎,姐姐,我回来了。”
这时,孙娇娇笑语晏晏的走了进来。
仔细看,能看出她背有点弯,好似站不直一般。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孙襄芸,佯装惊讶的捂着嘴巴,“姐姐,你又惹周郎生气了?”
“周郎性子已经很好了,你怎么这么不知足呢。”
周书齐淡淡看了孙娇娇一眼,面无表情,但看起来比对孙襄芸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