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还是年纪太轻,又未曾在后宅中吃过亏,做起事来鲁莽至极,且不顾后果。
说实话,她心里是不满意的。
但牡丹院被砸,是清远做的?
苏氏皱着眉,满脸愁容。
清远这般守礼的性子,怎会做这般的事呢。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
“少夫人,夫人已经睡下了,您明日再来吧。”
孙襄芸没想到来正院竟然会被拦下,本就极力压制的怒气彻底绷不住,猛地将阻拦的丫鬟推倒在地下。
“牡丹院被砸了你不知道吗?我是来找母亲要说法的,不然我今晚住哪里?蠢货!”
小丫鬟被推倒在地下,身体瑟瑟发抖,吓的眼泪都出来了。
“少夫人,可是,可是夫人已经睡下了,你这样贸然过来于理不合”
兰香扯了扯孙襄芸衣袖,试图提醒她,但孙襄芸已经被怒气洗脑,无动于衷。
卧房,苏氏被吵的头疼,挥挥手让王嬷嬷唤她们进来。
不然孙氏指不定要闹到什么时候。
院内,孙襄芸还想说什么,被突然从屋内出来的王嬷嬷给打断了。
“少夫人,夫人唤你进去。”
孙襄芸闻言,踢了小丫鬟一脚,“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还不给我让开!”
小丫鬟缩着身子躲在角落,孙襄芸甩甩衣袖,大步朝卧房走去。
王嬷嬷抿着唇,上前将小丫鬟扶起来,“没出息的东西,你可是夫人院中的二等丫鬟,怎还怕牡丹院的人,下次给我硬气一点,别丢了夫人的脸。”
“是,嬷嬷。”
卧房,苏氏靠在榻沿,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
“哎。”她叹了口气,感叹道,“真是老了,身体远不如年轻时。”
孙襄芸大步走进来,也不行礼,自顾自坐在苏氏的梳妆椅上。
“母亲,今夜之事,你一定要为我做主。”
苏氏看着孙襄芸无礼的动作,心生不满,但更多的是无奈。
因为,这都是她惯的。
作孽呀!
苏氏揉了揉刺痛的额头,佯装不知发生了何事。
“这是发生了何事?这么晚来找我讨公道。”
苏氏声音很轻,孙襄芸鼻尖酸涩,委屈的红了眼眶。
她双手拎着裙摆坐到苏氏身侧,乖顺的趴在苏氏腿上。
“母亲,你一定要帮我做主。”
“我不过是教训了一个外室,谢清远就砸了我院子,这要是传出去,让我以后如何在府中生存。”
“同为人妻,母亲肯定是理解我的。”
苏氏看着趴在腿上乖顺的女子,不自觉想到了她小时候。
罢了,总归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虽然任性了一些,但没什么心眼,不是坏孩子。
“我让下人把西边偏房收拾一下,你今晚先住我这里,待明日我喊清远回来,把事情问清楚。”
“母亲”孙襄芸急的坐正身子。
只是谢清远回来?
那个外室女呢?勾的主子昏了智,不该被狠狠责罚吗?
就这么轻轻揭过了?
那她受的委屈算什么?
苏氏拍了拍孙襄芸的手,安抚道:“你先别着急,明日问问清远,万一不是清远做的呢。”
“毕竟,现在也没有证据说明是清远做的。”
“而且,你今日做的确实有些过了,作为正妻,你教训她本是应该,但你千不该万不该砸了清远的院子,清远是你夫君,是你的天,你这属于逾越了。”
孙襄芸一听苏氏这话就不耐烦。
天?
以夫为纲以夫为天,那谢清远尽到夫君的责任了吗?
果然人家是亲母子,一有什么事就需要她顺着谢清远。
为什么不是谢清远顺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