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幻化成人形开始，身上的伤口就没停过。
陆行简涂完碘伏将纱布缠绕上。
祈苒疼的缩回腿，委屈巴巴，“布……”
陆行简意识到一个问题，滋滋不会沟通，该教她怎么与别人沟通。
他抬眸看向滋滋，语气罕见的耐心下来，“疼的话就要表达出来。”
祈苒听君一席话，犹如听君一席话。
陆行简看她懵懂的模样，继续教她，“跟我学着读，疼。”
祈苒乖巧的跟着读。
“灯……”
陆行简不厌其烦地重复一遍，“疼。”
祈苒：“灯……”
陆行简开始怀疑是自己吐字不清晰，他郑重地清了清嗓，“是疼，不是灯。”
祈苒歪头，拖着尾音道，“啊……？”
软糯的嗓音掺杂着疑惑不解，稚嫩的双眸中只映射着陆行简一个人。
陆行简心中升起一丝莫名情绪，他稳住心神，耐心地重新教她，“疼。”
祈苒先是眨了眨眼，仿佛悟了，随后使劲咬字，“疼！”
她说出一瞬间，陆行简心跳加速，仿佛有股电流通遍全身，满足感充满胸腔。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将她送回房间，“有事喊我。”
语毕，陆行简踩着飘然的步伐，有些慌乱的回了卧室，还抬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很疼，没做梦。
他的小蝙蝠真真切切地幻化成人了。
祈苒被送到陌生的房间后，立马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害怕，想妈妈。
以前都偷偷摸摸去陆行简身边入睡，如今自己存在一个幽静的空间，先不说不习惯，光是孤独就让她缺少安全感。
蓦然，剧烈的疼痛传来。
祈苒感觉胃部绞痛般难受，像又刀片寸寸划过，疼的她脸蛋苍白无比，毫无血色。
她开口喊人类，可惜虚弱的声音根本不会被听到，只好强撑起手臂爬向地下。
——砰！
祈苒摔落在地，难受的干呕，疼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
陆行简本来在处理文件，听到声音后立刻起身，紧张的连眼镜框都没摘，像斯文败类。
门被打开，祈苒刚看清人类的脸后就眼前发黑，晕倒在地上。
“滋滋！”
一声慌张的惊呼声。
-
祈苒晕过去后，中途迷迷糊糊疼醒过一次，她睁不开眼睛，但能恍惚听见别人的交谈声。
“不能给她乱吃东西。”
下面是陆行简的声音。
“嗯，知道了。”
另一道声音再次响起，“我给她做了全身检查，她身体状况不太好，像从小就病弱，你可要好好照顾小蝙蝠。”
“多嘴。”
“我多嘴？小蝙蝠身娇体弱的，你不照顾好怎么行？我查过了，她只能喝血。”
“嗯。”
“陆行简你他妈……”
祈苒重新晕了过去，她做了个梦，梦里她的穿着很奇怪，满身厚重的衣服，套着一层又一层。
前面有束光，声音仿佛与那个人类的声音相重叠。
“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