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耷拉着脑袋,拖着像灌了铅似的双腿,跟着老者七拐八拐,总算来到一处看着挺偏僻、静悄悄的小院。这一路啊,小虎心里就跟猫抓似的,一个劲儿地犯嘀咕。他瞧这老者,虽说表面上慈眉善目的,可谁知道肚子里憋着啥坏水呢?但自己眼下这处境,烂得就跟掉进茅坑的石头似的,没地儿可去,也只能咬咬牙,硬着头皮往前走。
进了院子,老者脸上挤出一堆褶子,笑么滋儿地招呼:“孩子,你可算到地方了,先找地儿歇着,我这就给你捣鼓点吃的去,这一路折腾得够呛吧?”小虎闷声不响,一屁股墩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眼珠子滴溜乱转,跟个警惕的小兽似的,把这院子里里外外打量了个遍。
没多会儿,老者端着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饭菜晃悠出来。那饭菜的香味直勾勾地往小虎鼻子里钻,小虎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跟打雷似的。他也顾不上跟老者客气,跟饿狼扑食似的,抄起碗筷就大口大口地往嘴里扒拉。老者坐在一旁,眼睛眯成一条缝,可那眼神里透着股子让人心里发毛的劲儿,嘴上还假惺惺地念叨:“慢点吃,别噎着,孩子,往后这儿就是你的家,踏踏实实地住下。”
小虎正吃得满嘴流油、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脑袋“嗡”的一声,跟被人狠狠敲了一闷棍似的,眼前的东西开始打转,变得模糊不清。他手一哆嗦,碗筷“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跟喝醉了酒似的,摇摇晃晃,眼看就要一头栽倒。小虎使出吃奶的劲儿,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瞪着老者,嘴里含糊不清,却还是恶狠狠地骂道:“你……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到底给我下了啥阴招……”
老者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张狂的大笑,那笑声在小院里回荡,震得人耳朵根子生疼,格外刺耳:“你这不开窍的傻小子,还真当我是吃饱了撑的,大发慈悲来救你啊?哼,这江湖,哪有什么免费的午餐!我费这么大劲儿,兜这么大圈子,不就图你能给我挣几个臭银子嘛!”
小虎拼了命地想要站稳脚跟,可双腿软得跟煮过头的面条似的,根本使不上一丁点儿劲。他怒目圆睁,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恨不得用眼神在老者身上戳出几个大窟窿来:“你……你个黑心烂肺的王八蛋,竟敢算计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老者“噌”的一下站起身,慢悠悠地晃到小虎身边,像拎小鸡崽子似的,一把揪住小虎的衣领,把他硬生生地提了起来:“哼,少在这儿给我放狠话!你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纯粹是你自己蠢得跟头猪似的。这世道,软弱可活不下去,只有白花花的银子才是王道,懂不懂?”
说罢,老者把小虎往旁边一扔,像拍掉手上的灰尘似的,拍了拍手,扯着嗓子对着屋里喊:“来人啊,把这小子给我拖出去,送到窑子去,能卖几个钱是几个钱,别在这儿耽误我发财。”
话音刚落,从屋里窜出两个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壮汉,那长相,一看就不是啥善茬儿,满脸凶相。他们大步走上前,一人拽住小虎一条胳膊,就往外拖。小虎哪肯乖乖就范,双脚拼命乱蹬,跟个疯子似的挣扎:“放开我,你们这群王八蛋,我跟你们拼了……”
可他这会儿浑身软趴趴的,哪是这俩壮汉的对手。一个壮汉被他折腾得不耐烦了,眼珠子一瞪,照着小虎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拳:“老实点,再折腾把你腿打断,让你下半辈子坐轮椅!”小虎疼得“哎哟”一声惨叫,冷汗“唰”的一下冒了出来,可还是咬着牙,玩命地反抗。
另一个壮汉见状,啐了一口唾沫,满脸嫌弃地说:“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到了窑子,有你好受的,天天伺候那帮臭男人,看你还怎么张狂!”两人连拖带拽,把小虎弄出了小院,往一辆破马车那儿走去。
小虎被扔上马车,脑袋“砰”的一声磕在车厢上,疼得他眼冒金星,差点昏过去。他心里那个恨啊,就像熊熊燃烧的大火,烧得他心口疼,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只能任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憋屈得要死。
马车一路狂奔,扬起一路尘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在一座灯火通明、亮得晃眼的楼前停下。楼前站着几个浓妆艳抹、穿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看到马车来了,跟看到财神爷似的,笑嘻嘻地迎了上来:“哟,大爷,又给我们送新人来啦?这小伙看着挺俊啊!”
老者从前面麻溜地跳下车,点头哈腰,陪着笑:“几位姑娘,这次这小子可还是个雏儿呢,嫩得很,保准能卖个好价钱,你们就瞧好吧!”
一个女子走上前,伸出涂着大红指甲油的手指,捏了捏小虎的脸,娇滴滴地笑说:“看着倒是眉清目秀的,不过,这脾气好像不太好哦,到了咱这儿,可得好好调教调教。”
老者赶紧凑上去,一脸谄媚:“在咱这儿,还怕治不了他?进了窑子,他就得乖乖听话,挣钱给各位姑娘买脂粉啦,包在我身上。”
小虎躺在车上,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跟拉风箱似的,他冲着老者嘶吼:“你要是敢把我卖了,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你等着,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群王八蛋全都杀光……”
老者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你就消停点吧,到了这儿,你这条命就不由你了,乖乖认命,别再瞎折腾。”说着,和那几个壮汉把小虎抬进了楼里。
一进楼,里面莺莺燕燕,吵吵闹闹,热闹非凡,可小虎心里却满是绝望,跟掉进冰窟窿似的。鸨母扭着肥得像小山似的屁股走了过来,瞥了小虎一眼:“这就是新来的?看着还行,不过,咱这儿可不养闲人,得让他尽快接客。”
老者陪着笑,脸上的褶子都快堆成小山了:“鸨母大人,您放心,这小子皮糙肉厚的,经得起折腾,保管给您挣大钱,要是不挣钱,您拿我是问。”
鸨母围着小虎转了一圈,用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眼神里透着股子精明劲儿:“哼,最好是这样,要是不听话,可有他好受的,咱们这儿的规矩,他可得好好学着点儿。”
小虎紧闭双眼,心中默念:“这到底是什么狗屁江湖,我怎么就沦落到这步田地……”他知道,此刻自己陷入了绝境,可又无力挣脱,未来一片黑暗,只能在这深渊里,等待着未知的命运,任由这些王八蛋把自己的人生搓圆捏扁。
小虎被像扔破麻袋一样扔在窑子那间黑不溜秋、透着股霉味的屋子里,心里头那股火“噌噌”地往上冒,简直要把他整个人给烧着了。他跟只被困在笼子里发了狂的野兽似的,在这巴掌大的地方来回乱窜,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要把这些王八蛋全都千刀万剐。
没一会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那老鸨跟个移动的小山似的,扭着肥得能甩出半斤油的腰肢,一步三晃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个盘子,上头放着几碟子看着就没胃口的饭菜。她一进门,脸上就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脂粉厚得啊,跟糊墙似的,一抖落能下一场“白粉雨”。
“哟呵,小子,瞅你这熊样,饿坏了吧?赶紧的,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往后可得给老娘好好卖命,别不识抬举。”老鸨把盘子“哐当”往桌上一撂,斜楞着眼睛,像看个物件似的瞟了瞟小虎。
小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腮帮子上的青筋暴得跟蚯蚓似的,咬牙切齿地回道:“我呸!你这黑心烂肺、掉钱眼里的死婆子,把我拐卖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指望我给你当牛做马?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做梦去吧!”
老鸨听了,不但没生气,反而往前凑了几步,脸上那堆褶子跟着一抖一抖的,脂粉簌簌地直往下掉,跟下雪似的:“哟,嘴还挺硬啊,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你也不瞅瞅这是啥地界儿,进了老娘的门,你这条小命就攥在我手里了,由不得你不听话。”说着,她那胖得像猪蹄子似的手就不老实起来,伸过来在小虎肩膀上狠狠捏了一把,那劲道,像是要把小虎的骨头捏碎。
小虎嫌恶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使劲一甩膀子,把老鸨的手甩开,扯着嗓子大吼:“别碰我,你这老妖婆!你再敢动手动脚,我把你的爪子剁下来喂狗!”
老鸨却“咯咯”笑起来,那笑声跟夜枭叫似的,在这狭小昏暗的屋子里格外刺耳:“哟呵,脾气还挺大,不过这模样长得确实是个招人稀罕的雏儿。老娘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有那些个本钱,能把我这儿的姑娘们都给比下去,让她们都没饭吃。”话音未落,她整个人就跟发了情的母老虎似的,猛地朝小虎扑了上去,双手跟两把铁钩子似的,直往小虎衣服上抓,那架势,像是要把小虎扒光了才甘心。
小虎惊恐得眼睛瞪得溜圆,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边拼命地挣扎,一边声嘶力竭地怒吼:“你疯了吧!你再乱来,我弄死你,信不信!”他双手使足了劲,推着老鸨那胖得像小山似的身躯,可老鸨这会儿就像吃了兴奋剂的大力士,力气大得惊人,硬是把小虎逼到了墙角,小虎后背“哐当”一声撞在墙上,疼得他直咧嘴。
“哼,到了这儿,你还敢跟老娘叫板!”老鸨喘着粗气,撕扯的动作愈发疯狂,脸上的横肉都跟着一抖一抖的,“我今儿个非得验验货,看看你值不值那些个钱,要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老娘可饶不了你。”
小虎急红了眼,瞅准机会,抬腿对着老鸨的肚子就是一脚,这一脚踹得实诚,疼得老鸨“哎哟”一声惨叫,像个装满东西的麻袋似的向后踉跄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你个小兔崽子,敢踢老娘!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老鸨捂着肚子,脸上的横肉都扭曲得不成样子了,眼里满是狠毒,跟要吃人似的。
小虎趁机脱身,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老鸨:“你再敢过来,我跟你拼命!”他顺手操起桌上的一个茶壶,当作武器,高高举起,那茶壶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小虎最后的救命稻草。
老鸨见状,却只是短暂停顿了一下,随后竟又跟不要命似的冲了上来,嘴里叫骂着:“我倒要看看,你能翻出多大的浪!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她双手挥舞,试图打掉小虎手中的茶壶,同时抬脚去踢小虎的小腿,那动作又快又狠,丝毫没有因为刚才那一踹而手软。
小虎侧身一闪,避开攻击,挥舞着茶壶朝着老鸨的脑袋砸去,嘴里喊道:“你这恶毒的女人,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老鸨慌乱地抬手抵挡,“哐当”一声,茶壶砸在她手臂上,疼得她又杀猪般嚎叫起来,那声音在屋子里回荡,震得人耳朵根子生疼。
“来人啊!给我把这小子制住!”老鸨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尖锐得能划破耳膜,跟拿个大喇叭在人耳边喊似的。
瞬间,几个打手从门外冲了进来,一个个长得跟黑铁塔似的,虎视眈眈,手里拿着胳膊粗的棍棒,那棍棒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一看就不是善茬儿。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痕,冲着小虎吼道:“小子,敢在这儿闹事,活得不耐烦了吧!你是不是想找死啊!”
小虎环顾四周,深知自己陷入绝境,但眼神依旧凶狠,跟只被逼到绝路的狼似的:“你们这群助纣为虐的王八蛋,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得逞!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打手们一拥而上,棍棒带着呼呼风声朝着小虎砸来,那气势,像是要把小虎直接砸成肉饼。小虎左躲右闪,可这屋子就这么点大,空间狭小得跟个鸟笼似的,还是挨了几下,疼得他冷汗直冒,身上瞬间青一块紫一块的。但他憋着一股劲儿,瞅准一个打手进攻的空当,猛地扑上去,一口咬在那打手的胳膊上,那牙齿都快咬进肉里了,疼得打手“嗷”的一声,声音都变了调。
“松开!你这属狗的!”打手挥舞着另一只手,试图把小虎甩开,脸上的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小虎就是不松口,嘴里含糊不清地骂着,手上也没闲着,对着打手的肚子拳打脚踢,每一下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其他打手见状,纷纷围上来,棍棒雨点般落在小虎身上,打得小虎身上皮开肉绽的。
小虎渐渐招架不住,被打倒在地,可他嘴里还是不停咒骂:“你们……你们不得好死……你们这群天杀的……”
老鸨捂着受伤的手臂,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照着小虎的脸就是一脚,那一脚踢得小虎嘴角溢血,脑袋嗡嗡响:“把他给我拖到柴房去,关起来,饿他几天,看他还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