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停了?”
裴曼柔揉着发酸的腰背,面沉如水,这该死的坨乡也太远了!路面还这么坑坑洼洼,早知道就不亲自来了!
带队的保镖张强满脸歉意敲开车窗。
“夫人,不知道从哪窜出头野鹿撞了头车跑掉,车没什么大碍,我们排查一下就能继续上路,估计再有七八公里就到了。”
“野鹿?”裴曼柔不耐烦啧了声,“真是不吉利!赶紧排查。”
“好的夫人!”
车窗关闭,裴曼柔闭眼小憩,全程就当身旁的陆绾珠不存在,甚至没问她有没有被吓到。
陆绾珠早就习惯这样的忽视。
她抬眸看向窗外天空,自从进山之后,天空便越发阴沉,恐怕一场雨在所难免。
只希望一切顺利
她刚收回视线,却见远处灰褐的树林中,几只鸟雀被惊飞窜向天空。
难道是那头被撞伤的野鹿?
陆绾珠眯着眸子看了半晌,直到车队重启也没什么异常动静,她才收回视线闭目养神。
树林内。
“别动!还没走,别被发现了”
光头男人压低嗓子按着身旁中年妇女的肩膀。
直到山道上的那行车队彻底消失不见,两人才敢起身。
中年妇女背后的大背篓被床单严严实实遮掩着,她示意身后道:“小宝没事吧?”
光头男人掀开床单,背篓中赫然睡着一个粉雕玉琢的一岁多小孩子。
“没事,睡熟呢,药量刚刚好!我心里有数。”
中年妇女嘿嘿一笑。
“全靠你了!不过这鸟不拉屎的地界居然也会来这么多车,真是奇了怪!别是什么检查吧?”
光头男人显然是个老手,十分自信。
“咱俩换了那么多客车坐,还跑到那么远找买家,哪个会发现?那车队肯定就是路过呗!”
两人皮肤黑黢粗糙,眼神不善,加上年龄又大,显然与孩童之间的关系存疑。
天气越发阴沉,光头男人盘算了下路程,两人便加快脚步从野路向着村里走去。
————
一间老旧的土瓦平房内,土炕上的女孩嘴角含笑似乎是在做什么美梦。
可很快,木门被狠狠敲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似乎马上就要倒塌。
“万晨万晨!开门!就只是让你去放个羊,你人回来了,那羊呢?!”
女孩一瘪嘴,不耐烦睁开眼,踢着鞋子打开门。
“那羊吃草呢,我干嘛在那傻傻等着,等吃完我再去赶回来不就行了!万琪你喊什么!”
万琪看着比万晨小一两岁。
见门被打开,她立即瞪着眼睛,“姐!你还说呢!要不是我干完活及时发现,二伯刚刚差点给咱家小羊抓走吃了!”
万晨梳着头发打水洗脸,朝着妹妹扔出去一个白眼。
一只羊罢了,能有多少钱?等她回到陆家,一百只,一千只,一万只都不在话下。
她本来在陆家吃好喝好正享福呢,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又回到坨乡!
还是八年前的坨乡!
要不是她聪明,装病去县城里留下信息,岂不是又要在这土窝窝里受罪好几年!
这回她可不会让陆绾珠舒舒服服做陆家大小姐。
陆家的一切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