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霜做了个绵长深入的梦,她被卷入情欲的深海,一次又一次地承受着落下的暴风雨,直到完全失去意识。
天蒙蒙亮时,裴澜鹤给她喂了点小米粥。
男人只穿了条长裤,上半身的暧昧抓痕与咬痕一览无余。
她无力地靠在他怀中,嗓子全然哑掉,“…几点了。”
裴澜鹤又给她喂了点水,轻声回答道,“早上五点。”
帝霜心里猛的一惊,“你…混蛋!”
变着法地折腾了她一整晚。
什么羞耻的话都哄着她说。
不说便不肯停。
“嗯,我是。”裴澜鹤垂着眼,望着怀中女人时眼底的欲色难消。
他越是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她,她越是觉得害怕。
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帝霜没再说话了,乖乖让他投喂,等吃饱喝足后果断从他怀里挪开,扯过被子盖住脑袋。
裴澜鹤薄唇抿着,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了,“对不起啊老婆,那个手术,混蛋裴澜鹤还是得去做。”
她安安静静地听着,声音闷闷的,“因为你的妈妈林相禾生你时难产过世,这件事对你造成严重心理障碍,对吗?”
此话一出,卧室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帝霜背对着他,能清楚地听到他加重的呼吸。
裴澜鹤很聪明,迅速反应过来,嗓音跟着发颤,“…你知道了?”
“嗯,”她像是笑了下,“谁能想到,鹤城里神秘的小裴总,就在我身边。”
帝霜撑着身子坐起来,借着暗光凝视着他,“裴澜鹤,你骗我。”
他明明知道贺恒不是裴青渡的儿子,不是传言中的小裴总,却还是没戳穿真相。
短短六个字,像是数万根针一同刺进裴澜鹤的骨骼神经,痛的他难以呼吸。
落在身侧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力度大到指节都开始泛白。
裴澜鹤垂下脑袋,半跪在床边,哀求似的去牵她的手,他的嗓子彻底哑了,握着她的指尖都在发颤,“霜霜,别不要我…”
他眼尾殷红,鼻音浓重,眼底泛着泪光,“我受不住。”
帝霜见他这样,心也揪紧了,她抬手在他脑袋上摸了摸。
这样亲昵举动彻底击垮了,裴澜鹤忍不住哽咽出声,主动将脸往她手心蹭,“对不起,是我瞒了你,你打我…”
“算了。”她收回手。
一声‘算了’,让裴澜鹤紧张失措。
他以为的这声‘算了’,是帝霜想结束他们这段感情,巨大的恐惧笼罩着他。
裴澜鹤完全失控了,心里对帝霜的占有欲一个劲儿地往外冒,他红着眼,俯身过去。
将帝霜再一次压在身下,用力亲吻她的唇。
“裴澜…”
可惜后面的话没机会再说下去,全都埋没在这个激烈凶猛的吻里。
直到,再次被他给的浪潮给淹没。
与他共沉沦。
…
第一天,帝霜没来公司。
池州心中了然。
第二天,帝霜还没来公司。
池州表示自己还能扛。
第三天,帝霜依旧没出现在公司。
池州坐不住了。
他从办公位上猛地站起身,嘴里嘀嘀咕咕,离得近就能听清他说的什么,“我看裴澜鹤真是疯了!”
等他火急火燎地出现在庄园里,正好撞见柳姨从楼上下来,“柳姨,帝总下楼了吗?”
柳姨面色为难,摇头道,“帝总和裴先生好像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