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帝霜腰窝处的水墨凤凰,纹身底下遮盖的是层伤疤。
那疤痕他细细摸过,像是烧伤所致。
裴澜鹤恍惚记得,在他十四岁那年,鹤城霍家发生了重大火灾,火舌舔红了半边天。
他站在家里阁楼往远方望时,也能看见冲天的火光。
他猜测,帝霜腰上的伤疤是在那年的大火中留下的。
但具体情况裴澜鹤还不清楚,他也不会蠢到去问柳姨和池州,这些本身就是帝霜的私事。
除非她愿意开口,不然他也不会过分越界。
两人没在家里吃饭,而是裴澜鹤开车带着帝霜出去了。
天边悬着两三点星光,街上的霓虹灯五光十色,尽显属于北三城的繁华。
男人穿着墨绿色的冲锋衣,额发撩起,露出的眉眼清冷,不笑时给人的疏离感很强。
他单手搭在车窗外,在红灯时将车稳稳停下,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心事吗?”帝霜歪着脑袋看过来,眼睛亮晶晶的很迷人。
裴澜鹤有些情动,借着等红灯的间隙侧身在她红唇上亲了亲。
鼻尖萦绕着的是帝霜身上的草药气,他的吻加重,在离开时吮了下她的唇瓣。
帝霜笑了,揉他的耳朵,“怎么啦,你有点不开心?”
他牵起唇角,混不吝似的开口,“男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心情低落,挺正常。”
她笑出声,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有大姨夫吗?”
裴澜鹤也跟着乐,“我室友说他每个月都要来大姨夫,估计是把我也传染了。”
“你们宿舍之间相处的这么好,宿舍氛围应该很不错…”
帝霜大学时只住过一年宿舍,原本她与室友的关系也不错,可惜后来明湘在中间搅浑水,害得她被女生孤立,成了看不起人又自负清高的女学神。
裴澜鹤点头,“还可以。”
被这么一闹,他的心情总算调整了点儿。
很快就到了裴澜鹤预订的餐厅,这家餐厅在望夜阁对面,风景也不错,氛围比望夜阁要好上很多。
帝霜挽着裴澜鹤进门时还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两人郎才女貌,站在一起是那样的势均力敌,仿佛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女人穿着燕麦色的大衣,乌发挽着,同色系的贝雷帽斜扣着,蓝宝石耳坠在灯光下璀璨,随着她的动作轻晃,美的叫人挪不开眼。
服务生迎上来,“裴先生,您订的位置在窗边,请随我来…”
裴澜鹤带着帝霜在订好的位置上落座,刚要和帝霜说些什么,面前就投下一道巨大的阴影。
他懒懒地掀起眼皮,对上的是双熟悉的眼睛。
“霍修临?”
霍修临的眼中有惊讶,更多的是得知真相后的愤怒,还有意识到自己被裴澜鹤戏耍后的不甘心,“裴、澜、鹤!”
裴澜鹤丝毫不慌,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叫魂呢?”
“你…你和她…”霍修改双目猩红,指尖在裴澜鹤和帝霜身上来回移动,“你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你骗了我!”
帝霜也满眼疑惑,“…你们俩,认识?”
“何止是认识!”霍修临咬牙切齿般地说了句。
周围人不明所以,但也能看出这边三人之间的关系微妙。
“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啊?”
“不知道,但我怎么看着那眼镜男被银发帅哥伤狠了的模样?”
“好像还说是银发帅哥欺骗了他的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