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霜盯着打火机的火光出神,声音飘渺,“听听,就算我的母亲有什么苦衷,我也不会原谅她。”
那些模糊的记忆中是父母无尽的争吵,还有砸在身上的酒瓶和木棍,都是帝霜恨她的理由。
纵使记忆是模糊的,但那痛感依旧让她刻骨铭心。
对此,沈听十分理解她,也很心疼她。
“对了,”她突然想起件事来,“霍修临说他这些日子被派到北三医院做学术交流,估计会想尽办法与你见面。”
“讲真,这霍修临也让我捉摸不透。他比他父母倒是好些,但总拦着不让你恋爱也是够癫的!”
“他知道裴澜鹤的存在吗?”
帝霜想起上次打电话时裴澜鹤就在旁边,“知道。”
“那他下一步是不是要对裴澜鹤下手了?”沈听生怕守护不了好姐妹的爱情。
帝霜对此也只是轻松摆摆手,“放心,我将裴澜鹤护的很好的,为此特意捏造了份假的背景资料,就等着霍修临动用人脉去查呢!”
查到山沟沟大学和家里蹲大学他就老实了。
沈听忍不住咂舌,“果然,这次真不一样了我的霜!”
帝霜也只是笑笑,端起酒杯与沈听碰了下,“不聊男人了,聊钱生钱的事儿!”
“ok!”
-
等两人从酒吧里出来,外面竟然落起了零星碎雪,帝霜将皮手套戴上,准备开车回家时却被道熟悉的声音叫住。
她掀起眼,见街对面停了辆保时捷,从驾驶座上下来的人正是霍修临。
男人没撑伞,步伐急切,朝着帝霜走来。
沈听见到霍修临,眉头拧的很深,“不是大哥,你怎么找来的?跟踪我?”
霍修临看了她一眼,却没否认。
他满眼只有面前的帝霜,“霜霜,我们谈谈?”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帝霜的语气冷漠,好像他是什么陌生人似的。
霍修临的态度卑微,“别这样好吗?关于你父母的事我…”
“你很关心他们?”帝霜反问。
“嗯。”
“好,”帝霜往后退了半步,朝他摊手,“那他们现在是你父母了。”
霍修临:“……”
沈听毫不避忌地笑出声,“霜霜你和裴先生谈久了嘴也变得毒了…”
帝霜也弯唇,她没再上自己的车,而是跟着沈听走,结果被霍修临扣住手腕,“霜霜,就算你离开了霍家,我不再是你哥哥,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吗?”
她抽回手,眸光匿着冷芒,“靠近你,我会变得不幸。”
这话确实没错。
霍修临眼眶霎时间红了个彻底,嗓子里堵了块石头一样,说不出话来。
帝霜收回视线,上了沈听的车。
…
在她们离去后,霍修临在路边站了很久。
他垂着眼眸,雪花淋在发上,却像是压弯了他的腰肢。
直到视线中闯进一双运动鞋,霍修临才缓缓抬眸,对上了裴澜鹤那双深邃的眼睛。
“哟,好巧。”裴澜鹤先发制人,“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霍医生,怎么了这是?看着像是被人甩了…”
他说完还上前安慰似的拍拍霍修临的肩,“霍医生,你没事儿吧?没事儿我请你吃溜溜梅。”
说完,霍修临的怀里真被他塞了袋溜溜梅。
“刚从超市买的,别客气,吃。”
霍修临盯着裴澜鹤,有些愣神,“…你怎么在这?”
裴澜鹤语气悠哉悠哉的,“我?我住这。那你怎么在这?”
“过来交流学习的,”霍修临的视线落在怀里那袋溜溜梅上,“都说人在难过时吃甜食会好很多,谢谢你的零食。”
裴澜鹤微不可察地勾了下唇角,“霍医生别客气。所以…你是真的被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