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时此刻,柳玉颜却有些羞赧又有些祈盼地望着叶舒窈,倒把“贵公子”气质破坏了个彻底。
看上去倒像引诱着人去欺负他。
“这么想侍寝啊?”叶舒窈逗他。
柳玉颜眨了眨眼,突然向前,凑到叶舒窈唇边亲了一下,叶舒窈没有拒绝,只是看着他。
他一下子像是受到了鼓励似的揽住了叶舒窈的腰,闭上眼睛再次吻去。
这次叶舒窈有所回应,指尖漫不经心地蹭着他发烫的耳廓,到了最后,柳玉颜眼中已经有些隐约的湿润。
自然是因为太舒服了。
他食髓知味一般又要凑过去,自己都已经要解开衣服供叶舒窈……,却忽然觉得怀中一空。
叶舒窈忽然从软榻上跳下来,拉住他袖子:“走,陪朕去看荷花。”
柳玉颜茫然,还以为是叶舒窈戏弄他,但看她认真的模样,最终却却也按捺住心底的难耐,跟了上去。
荷花,这忽然想起叶舒窈刚刚登基后不久的一件事。
那时候是冬天,叶舒窈带自己去看宫中新开的荷花。
叶舒窈坐在池边,拨弄着水花,发间金步摇扫过他鼻尖:“这荷花叫玉莲,和你挺像的。”
柳玉颜攥紧袖口,那里藏着叶舒窈随手赐的帕子。
那时他刚手刃仇人——也就是导致他母亲死亡的罪魁祸首,满身血腥跪在殿外,叶舒窈却笑着扔来帕子说“擦擦脸,比鬼还吓人”。
他如何能不心动。
不多时,两人到了莲池。
一池莲花开得正盛,金红色锦鲤在其间穿梭,周围寂静,显得十分适合“约会”。
看着叶舒窈倚在池边的身影,柳玉颜真想就这么直接将她抱进怀中。
不过,若是真的没人就好了。
一个影子跟在二人身后,此刻正隐匿了气息躲在某个廊亭的檐角。
他可没有被别人观看的爱好。
柳玉颜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浮躁:“陛下,南巡之时……”
正说到和洽之处,不知从何处滚来一颗石子,掠过荷花池水面,惊走偷听的锦鲤。
柳玉颜盯着池中涟漪,抿了抿唇:“陛下说过,事成后许臣一个愿望。”
叶舒窈正拿鱼食逗鱼,闻言把最后一把全撒了下去:“想要侯府扩建?还是给你娘追封诰命?”
柳玉颜望着她沾了饵料的指尖,拿出手帕帮她擦净:“陛下前些日子不是说想学凫水吗,臣来教您如何?”
叶舒窈愣了一下,旋即笑得有些狡猾:“你知不知道,上月来了个乐师说要教朕弹琴,伏罗扬言要烧了他的焦尾?”
“臣不怕。”柳玉颜说。
……
几天后,暴雨夜,惊雷劈开夜幕。
柳玉颜叩响月宸殿门,伞上的水珠甩在刚擦净的地砖上:“陛下,暗桩都已安插完毕……”
话没说完,叶舒窈忽然凑近嗅了嗅:“你熏了沉水香?小侯爷终于不学青棠的药草香了?”
柳玉颜一惊,不知何时这事也被察觉,慌乱后退,恰好撞翻青棠送来的安神汤:“臣、臣只是……”
叶舒窈恶作剧般扯开他衣领:“让朕看看伤口结痂没——”
烛火摇曳,他锁骨下那道疤泛着淡粉,是前几日刺客留下的。
她抬手轻触,柳玉颜只觉得一阵酥麻,不自觉后退一步,靠在门上。
“看来好得差不多了。”
“陛下……”柳玉颜低声唤道,“太近了……”
叶舒窈眨眨眼,坐回了椅子:“你继续说吧。”
柳玉颜顿时有些懊恼,但自己说的话,也只好继续汇报,一直到深夜才离开。
翌日早朝过后,青棠\"不慎\"打翻药盏,褐渍染透小侯爷的奏折。
宋泊当庭吟诵新写的诗《池鱼惊梦》,句句暗讽\"痴心妄想\"。
叶舒窈则托着下巴笑盈盈望着一旁,意味深长道:“小侯爷啊,你这凫水课怕是得改到御汤池——”
“再仔细教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