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但我是她男朋友。”
现在患者陷入昏迷，身边又没有患者的家属跟亲戚，可允许患者非直系亲属或其他关系人签字。
听到顾铭轩说是患者的男朋友，医生没有多犹豫，就给顾铭轩签字了。
顾铭轩签字的手都在颤抖，签的名字都是歪歪扭扭的。
男医生不知道顾铭轩也是个医生，以为顾铭轩害怕他女朋友出事，便安慰道，“小伙子，别紧张，刀没划到大动脉，你女朋友会没事的。”
顾铭轩当然知道，但是他还是害怕了。
他现在脑海里，全都是颜沫奋不顾身为他挡刀的画面。
他觉得颜沫笨死了，他明明可以躲过去了，她为什么突然挡上来呢？
现在弄得自己受伤进了手术室。
他不是怪颜沫，而是觉得她不应该让自己受伤。
也怪自己当时没反应过来，看到她冲过来，没有推开她，害她受伤。
懊恼，自责，心疼，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他脑海里。
顾铭轩站在手术室门前，全程几乎如同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
直到手术室门开了，他才觉得自己身体里的鲜血重新流动起来。
手术很顺利。
颜沫被推出来的时候，还是昏迷的。
她本来瓷白光滑的左手臂，却被缝了八针，用白色纱布包裹着，厚厚的好几层。
伤口被缝合那么多针，以后怕是留疤。
颜沫是在出了手术室一个小时后醒的。
她脑袋昏昏沉沉的，视线也模糊不清。
睁着眼睛好久，才渐渐聚焦。
她看到自己床上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双眸紧闭，似乎是睡着了。
“顾医生……”
顾铭轩闻言，立即睁开眼，俯身过去，语气里夹着他意识不到的紧张。
“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颜沫拧眉，“左手好痛，麻麻的，还抬不起来。”
“顾医生，我左手是不是废了？”
她好怕她手废了，就做不了菜了。
害怕颜沫会多想，顾铭轩赶紧安抚她，“没有，没有废，好着呢。”
颜沫疑惑，“是吗，可是顾医生你的表情仿佛告诉我，我好像手断了甚至要死了似的。”
“……”
顾铭轩哭笑不得，“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颜沫:“因为我每次去找你问诊的时候，你都是面无表情的。”
“现在的你，感觉好慌似的，让我人也心慌慌的。”
她不育不孕这么严重的病，他脸上都没什么情绪，仿佛胜券在握，总是给她很大的安全感跟底气。
她现在不过是被水果刀刺一下而已，他好像很紧张似的，脸色都比平日白了不少。
害她也跟着紧张害怕起来了。
“……”
顾铭轩听着颜沫的解释，一时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