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止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又冷了几分。
炎苏有美人就够了,哪里还要别人伺候,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赶快去准备酒菜,这里不用人伺候!”
“晓得了,奴家告退。”
花妈妈有些惊讶,到花楼只为吃喝的虽然也有,但是很少见到。这小公爷哪次来不是为了寻欢?怎么今日就修身养性了?还是已经玩腻了玉奴,那……
“你怎的不让你相好的来伺候,你不是说许久没来了吗?”
辛止一把按住在自己腿上捏来捏去的爪子,用了十成力气。他也猜不透这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真是来喝酒的?
“哎哎!疼疼疼!摸摸还不行,这么大劲儿捏我做什么?”
炎苏虽然嘴上叫着疼,可是脸上却带着浅笑,被捏住的手也不老实,拇指轻轻的划拉着美人的手腕。
“再说我哪来的相好的?你才回京都多久,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混账话?”
“呵!”
听见走廊上踢趿的脚步声,辛止冷哼一声,甩开手中的爪子。随即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
穿着清凉露骨的侍女们鱼贯而入,不多时眼前的圆桌就被摆的满满当当:
消灵炙、红虬脯、浑羊殁忽、清风饭、葱醋鸡、仙人脔、筋头春、通花软牛肠、暖寒花酿驴、缠花云梦肉、光明虾炙、五生盘。
酒除了两壶付罗春,还有凝露浆和桂花醅。
“小公爷,您看看还满意吗?缺点什么您只管说,奴家马上去准备。”
花妈妈满脸堆笑,就这些酒菜,哪怕不叫小倌姑娘,自己也赚的不少了。
炎苏看了一眼,“先这样吧,你们都出去,我们有正事要谈,不许进来打扰。”
辛止看着这一桌子菜,心道果然还是那个金尊玉贵,喜好奢靡享乐的小公爷!
之前“相好”的话题因为上菜被打断了,也不想再提,二人就喝起酒来。
忘欢楼里的酒当真是极好,三种美酒各有特色,菜肴也很是美味。
二人聊着刚结的案子,炎苏总是动手动脚,辛止起初还会将他巴拉开,后来烦的很,也就随他的便了。
“钟吾炎苏,你手上是还有其他证据吗?倘若今日圣上追查,这齐颂岩通敌一事……”
这付罗春有些烈,几种酒又混在一起,更是易醉,此刻辛止算不得白的脸颊已经染上了红晕。
不过即使酒意上头,他也知道今天是圣上铁了心让齐家背锅,好摘出来自己的儿子。不管是为了脸面,还是亲情。
“有,但是也不是什么好证据……”
炎苏也有了一些醉意,他抬手轻轻的抚摸美人的脸蛋,手感并不算好,既不光滑也不细腻,可摸着就是舒坦。
“你知道赤炎卷尾花吗?”
辛止一边倒酒,一边想,赤炎卷尾……赤炎卷尾……
“可是长在胡塞,他们特有的一种寒地花草?”
“没错!”
炎苏挪挪身下的交椅,几乎要贴上身边的人,“霍允的家书变色,就是在原本的字上涂了这花的汁水。”
“这花长在北方寒地,本是白色的,遇高热就会变红。我们大昭可长不出来这玩意。昨儿个从齐颂岩家里搜出来一瓶。”
又是胡塞……
辛止的心中升起了一些疑惑,他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全然信了恭亲王、齐颂岩指使霍允通敌,还是在装傻充愣。
算了,不想这个问题了!反正案子已结,也没什么翻案的可能了。
炎苏拽着辛止的胳膊想把人拽到自己怀里,想抱他,想亲他。可是美人在跟自己较劲,坐的稳稳当当。
!!!
“你又要做甚?”
辛止吓了一跳,炎苏虽然拉了他几下,可是也没使多大的劲儿。这王八蛋的力气可不止这么一点儿。
炎苏没拉动人,竟然自己站了起来,跨坐在辛止的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低头和他接吻。
辛止极为自然的就抱住了怀里的人。这种姿势、炎苏放低的姿态极大程度刺激了辛止的感官。
借着酒意,辛止伸手摘下炎苏的发冠,柔顺的长发瞬间倾泻而下。
炎苏抬头看他,眼神有些迷离,亲的正开心,怎么头发就被解开了?
二人对视一瞬,辛止心跳的极快,完全没有思考,一只手大力的拉着炎苏的衣襟往下拽他,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脖子将人压向自己,现在只想继续亲他。
什么世俗的看法,什么家法礼教,什么心不心悦,什么强迫还是自愿……
“嗯……”
炎苏没想到今日竟能有这般待遇,美人主动起来可太带劲儿了。他乖乖的坐在辛止的腿上随便他又亲又啃,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种愉悦来自心里,跟身体上的发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这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满足,跟以往都不同,他享受的紧。
咚……哗啦……
门口传来不合时宜的,玉器摔碎的声音,打断了二人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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