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招呼炎苏上前,拉着他的手左左右右的打量了好几圈,甚是满意,这才放了手。
“下去!跟你舅舅一起站着!”
皇帝稍稍板起脸来,语气听不出什么喜怒,“听说,昨儿个齐府上发生的风流事,是你的手笔?”
炎苏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子,面上带着委屈扁嘴道:“太子舅舅!您怎么还能告状呢?”
不待太子讲话,便转头看向皇帝,更是换了一副面孔。
他眉梢飞扬,唇角带笑,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得意,“没错,就是孙儿做的!”
“哈哈哈!那你倒是说说,是怎么让你家大哥配合你的?”
老皇帝见炎苏承认的痛快,也不再唬他,问出心中的疑问,太子也很好奇。
“何须用他配合?他现在还晕着呢,昨日的大哥哥和婢女绿萝皆是舅舅送我的暗卫!”
“什么?那你后面要如何收场?”
太子吓了一跳,这也太胡闹了,总不能也杀了这钟吾大郎吧?
“舅舅宽心!碧萝已死!至于大哥嘛,就在今晚,家中的假大哥会不小心摔到头昏迷。再醒来,便是失了几天记忆的真大哥了。”
真的钟吾炎景早两天前就被敲晕关在了北兵胡同里,程鸿顺日夜看着,每日灌几碗米汤,稍有醒来的迹象就再次敲晕,打傻了也不要紧,反正他是要磕到头的。
这几日的“大哥”都是锦风所扮,王勇帮他易的容。二人体型本就相似,大哥又受了刺激闭门不出,根本没人发现。
当然昨日与傅念乔欢好的也是锦风。
绍云本就监视傅念乔多日,模仿起她那婢女更是毫不困难。
至于用药,自然是春狩上剩下来的那一瓶,绍云亲自试出的剂量。
细沙那般微末的药粉,只要个七八小粒,足以使人情动难耐,却因为用量太少什么也查不出来,欢好个一时半刻,或者泼上几杯冷水也就清醒了。
等屋里有了动静,绍云掐算着时间,嚎上两嗓子,等众人到时,她都快要回到忆寒院了。
至于碧萝,起初与真大哥关在一处,昨日事了,才勒死了挂回去!
炎苏说话时面带微笑,胸有成竹,语气也很是平静。
皇帝见炎苏这般竟然大笑起来,很有种老怀安慰的感觉。
“岁和果然长大了!做的是滴水不漏,只是这手段有点卑劣了!”
“外祖父,既然傅家想拉拢辛家,不如就让他们彻底决裂。这么一来,傅家只会觉得辛家为了悔婚,和钟吾家联手做局,毕竟那玉佩是我从辛止那里抢来的!”
皇帝微微点头,心道,确实是彻底决裂了,今天才会力荐这前任准女婿去送死!
太子又问:“要是这辛家不悔婚,还是肯娶,你又当如何?”
“哈哈哈,那便是两家早已同流合污,只能除之而后快了!”
炎苏说这话的时候想都未想,几乎是立刻脱口而出。
皇帝和太子都有些震惊,虽说涅盘重生,未免也太过彻底,这般心性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外祖父,孙儿说的对吗?”
炎苏上前两步,几乎贴着御案,睁圆了眼睛看着皇帝,一副等待长辈夸奖的模样!
“岁和所言不错!正是这般!”
皇帝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太子一眼。
见这二人眼神时有交汇,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炎苏心里的猜测也渐渐成型。
随后才想起去问门口那辛家三郎犯了什么错事?怎么一直跪在那里?
没成想他却是来请战的,想要顶替兄长去皖州!皇帝之所以用了辛瑞,就是因为惜才,不想这少年将军死在时疫之下!
炎苏听完心中了然,想必是憨直美人,不忍心二哥去送死,又想报答辛家养育之恩,才如此这般。
他还当那老将军真的待他如亲子?真是愚不可及!若真当亲子,明知是九死一生,又怎么会让他来这御书房外跪着?
“外祖父!”
炎苏后退一步,单膝下跪,“孙儿想去皖州为您分忧!”
“胡闹!”
老皇帝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然后对太子连连摆手,让太子拉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