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这淫秽之物无药可解,小公爷心性坚韧,方没有当众出丑,换做旁人,只怕当众便会言行无状,丑态百出。”
福太医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双手托着刚写的药方举过头顶,“臣写了两副药方,一副治疗腰间刀伤,另一副虽不能解其淫性,但是在这猛烈的药效褪去之前,可以稍缓小公爷的痛苦。”
皇帝看了眼福太医手里托举的纸张,又环视了下帐内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从小陪伴自己长大的高泽身上。
高总管一直在注意着皇帝的一言一行,立刻心领神会,搀扶起福太医,一起走出了炎苏的帐子。
片刻之后,高总管再回来的时候,身边少了福太医,却多了一队禁卫军。
除了炎苏近侍的二人,其余八人竟是即刻处死,无声无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要是走漏半点风声……”
“奴婢\/奴才不敢!”
皇帝看了念云一眼,“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奴婢明白!”
念云跪在地上,懂得皇帝这是要让自己为主子解这淫药的药性。
“高泽,你这内侍总管当的是不是太自在了!?太子,今日之事,尽快彻查!两日之内若是查不出来,今日伺候之人便全部杖杀了吧!”
皇帝怎么可能容忍宫中有这等危险之人?
“老奴有罪!”高总管跪在地上,真是辩无可辩!
“儿臣遵命!”
“陛下,岁和可是无碍了?”
钟吾琅琦见皇帝出来了,立即快步上前,颤着声音询问。
“爱卿不必担忧,已经无碍了,只是被刺客所伤,还没醒来。等他好些了,你们再来看他,现下暂且回去吧!”
这三人因沾着炎苏的关系,还可以回营帐休息。
事发之后,太子当机立断,其余众人,皆被禁军控制在筵席之上,任谁也不得离开半步!
这春狩场地外围有重兵把守,这下药之人就算插翅也是难飞。现下太子带着人地毯式的搜索,每一个营帐都不放过,无论是人,还是那等秽物,又岂有找不到之理!
“唔!”
热!难受!
丑正时分,炎苏醒了过来。
尽管吃了那清神的药汤,还是浑身燥热难耐,他一边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一边撑起身子去看眼前的情况。
是了,自己在发狂前一刻被打晕了!好险!
“主子,陛下已经叫禁卫军围了咱们的帐子,没人会来打扰。”
此刻帐子内只有念云满脸通红的跪在床边,她晓得小公爷大约是只喜男色,因此并不敢贸然上前。
“叫锦皓进来,然后你就去屏风那边歇着吧。”
“奴婢明白!”
这次炎苏倒是没有折磨人,锦皓咬牙挺着,不发出一点声音,折腾了两个时辰,直到天光大亮,两人皆是筋疲力尽,这药效才算过去。
念云红着脸收拾好一切,又扶着邓锦皓坐到虎皮毯子上靠着软垫休息,这才去找了福太医。
炎苏腰间的伤口虽然是又崩裂开来,但是体温却已经恢复了正常。想来那药劲儿已经过去的差不多了。
福太医没有离开,就一直守在床边,盘膝而坐,不多时也在虎皮地毯上打起了瞌睡。
一天都没用上,只一夜的功夫,太子就抓到了下药之人。
是两个入宫一年的小公公,二人是兄弟。在其中一人身上还搜出了两瓶那下作的淫药!
二人一口咬死了是永安公府的周姨娘抓了他们的父母,威逼他们给小公爷下药,随后口中稍稍动作,竟然是口中含毒,均是服毒自尽了!
炎苏再次醒来的时候,那股子烧死人的热浪尽数褪去,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身前坐着的竟然是老皇帝,太子舅舅则站在皇帝身后。
“乖孙,你可算醒了!感觉如何?”
“外祖父,我,好像是没什么事了!”
炎苏说完,咧着嘴冲皇帝笑了笑,“孙儿差一点,就要给您老人家丢人了。”
“胡说,岁和心性坚韧,世间少有人能比得上你这般!”
皇帝说完,转头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遣散屋内所有仆从,这才对炎苏说了追查的结果。
“你怎么想?可会是那周氏贱妇所为?”
“太子舅舅,我不认为是周氏,一来她没那个本事,可以胁迫天家内官;二来那凶手招的这般痛快,说完就自尽,这太可疑了,并不可信。”
炎苏并不想饶过周氏,但是这次明显是有人推了周氏做背锅的替死鬼。只怕周氏给自己下药都是幕后之人的局中一环!自己想对付周氏是一回事,给别人做刀则是另一回事。
自己定是不会让那贱妇好过,有的是办法比杀了她更让人痛快!
“乖孙说的很对!你也不必忧心,这事表面就说是你替朕挡了刺客,中了一刀。后面的事,你舅舅会暗中调查。”
老皇帝很是欣慰,岁和果然和从前大不相同了!
皇帝和太子又嘱咐了几句,就一同离开了,这事儿就算是不了了之。天子遇刺,自己为他挡了刀,因此得了颇多赏赐,至少在那些不明就里的人看来,就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