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丈夫这般,周夫人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没了牵制,她不管不顾的冲到女儿身边,想要推开绍云,反被一把推开,跌坐在地上。几乎是立刻她又再次扑到女儿身边,大声哭叫:
“周川禄,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了你!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随后她好像是冷静了下来,理了理并不凌乱的发髻,盯着炎苏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答应不再折磨我的女儿和外孙,善待他们。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可以!”
炎苏和老夫人对视了一会儿,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对着绍云摆了下手,绍云便退到了一旁。
“是齐淑妃!”
周老夫人说的咬牙切齿,带着恨意,也带着快意。
“疯妇!你……唔唔……”
得了空闲的绍云飞快的接管了周大人,堵着他的嘴把他按在椅子上,“大人,您还是安静的坐着看吧。”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保证你的女儿和外孙都好好的活着。”
炎苏用钟吾大郎的衣服把匕首擦拭干净,往后退了退,坐回辛止的腿上。
辛止很自然的搂上他,而且搂的很用力,就像在安慰他一般。
“大郎千真万确是你的兄长,是宫里的那个女人想要公主的嫁妆,才和周川禄谋划,说我女儿失节,公主这才嫁进钟吾家的!”
“那毒妇又设计害死了公主,她以为这样一来嫁妆就落到钟吾家了,再让我女儿拿给她就行了!”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皇帝都留给你了,那个贱人就又想杀你!”
“可惜啊!贱人就是贱人!连老天都不成全她,几次也没成功!这就是命!”
“我两个苦命的女儿,都是被周川禄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教唆的!”
“他色胆包天,觊觎皇帝的女人,心甘情愿做那个贱人手里的刀!是他害了我的女儿,害了我的外孙!你快弄死他吧!”
周夫人紧紧的搂着女儿,怀揣着一种不想活了的心情,满眼恨意的看着周大人,随后又直直的盯着炎苏。
“老身知道的都说了,希望你说话算话。我的女儿千错万错,老身替她偿还了!景儿真的是你的亲兄长,还望小公爷高抬贵手。”
周夫人说完紧紧的抱了抱自己的大女儿,迅速起身,瞅准一个桌角就碰了上去。
“母亲!母亲!”
周氏哭着爬到母亲身边,抱着母亲的身体嚎啕大哭,她一直以为母亲不怎么爱自己,原来是自己错了。
炎苏随手从案几上拿起一根毕罗,甜丝丝的。吃了一半,把另一半递到辛止嘴边。
辛止扫了一眼,没有吃。“你吃吧,我不吃樱桃。”
……
炎苏自己吃了。
边吃边观察着没什么表情的便宜爹,这老头能做到这个位置当真有些本事,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真的跟看戏一般,当真是冷血,什么儿子女儿,完全不在乎。
这会儿心里指不定想了多少种弄死自己的法子了。
“父亲,戏唱完了,您看的还满意吗?”
“……”
钟吾琅琦看着有些陌生的儿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他想让我说什么呢?夸奖他好一出大戏吗?
“那父亲,你们想要我母亲的哪一件嫁妆呢?我直接给您便是,何必这么费劲?还是说都想要?”
“……”
国公爷皱眉,随后没什么表情的再次摇头。
“呵!也是,要是知道想要什么,这么多年早就拿走了,还真是一群废物!”
炎苏说完不再看便宜爹,拉起辛止准备离开,又扫了眼厅内的几人,冷声发落:
“周氏和大哥一家都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安姨娘让府医给他们瞧瞧,可别死了,我可是说话算话的人。”
“妾身明白。”
“你们消停些,我自不会少了你们的吃穿用度。但要是有人胆敢偷溜出院子,那就别怪我不守承诺了!”
炎苏盯着张氏和傅氏,等到二人都点了头,这才收回视线。
“绍云,走了!放开周大人吧,可别误了他去幽会佳人!”
周川禄脸已经气绿了,又惊又怕,那个疯癫的蠢货,碰死了真是便宜了她!
这一通口无遮拦的胡说,指不定要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指不定要给那人带去多少麻烦。
前院里两百来个下人,都目睹了正厅里的这一幕。见小公爷出来了,大部分都跪了下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国公府已经变天了。
齐管家站在门口,并没有下跪,只是低着头垂手而立。
炎苏刚跨出门槛就瞧见了这个从前没少欺负正主的刁奴,哪怕这两年,这个老东西也没少干阳奉阴违的事。
齐管家打从心底认为小公爷最后不会掌家,无非是多活几年罢了。
炎苏轻柔的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