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去求求圣上吧!女儿嫁进去跟坐牢有什么分别?”
叶嘉跪在国公爷脚边,抓着他的衣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不如坐牢,坐牢尚且还能探监!父亲,您不能不管女儿啊!”
“您是尚书令,皇帝会听您的话的!”
啪!
钟吾琅琦被叶嘉的胡言乱语吓了一跳,这要是传进圣上的耳朵,自己定要倒霉的。
“管好你的嘴!皇命岂是儿戏,你嫁过去虽然出不了府门,但是也断断不会受苦的,休要多言了!”
说完便拂袖离去,这母女二人越发的不让人省心,还是异域美妾那里让人放松。
“父亲!父亲……”
除了这鸡飞狗跳的两处,前些时日还和恭亲王把酒言欢的几人,心中也都是惴惴不安,不知道圣上的怒火会不会烧到自己家来。
丑时末,忘欢楼的上房里。
一把锋利的长剑架在炎苏的脖子上。
辛止醒了,穿戴整齐准备先行离去,他可不想让京都的百姓都知道自己和花花公子一起在花楼里过了一夜,那指不定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正准备离开,突然回身抽出长剑。
在炎苏的脖子上比量了一会儿,又转到小王八蛋的胸前,那里有一个十字形的长枪伤痕,已经很淡了,但还是很清晰。
辛止用剑尖轻轻的描了一遍,他睡的可真熟,既然觉得自己想要杀他,竟还一点儿防备都没有。
是笃定自己不会动手,还是死在自己的手上也甘愿?
借着月光,辛止又看了睡着的人一会儿,随后转身离去。
“……”
辛止拔出剑的时候,炎苏就已经醒了。
向来睚眦必报的他怎么能放过一个用剑指着自己的人
所以他没醒,也不知道有人用剑指过自己。
装睡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自己都骗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辛止规规矩矩的去太仆寺点卯视事。
炎苏忙着齐府抄家的事,通敌卖国等同于谋反,齐家的幼子、下人仆役也是要一并处死的,没有株连已经是皇帝仁慈了。
齐家富裕,连主带仆,人数将近二百。大昭又讲究这行刑的时辰,每日也就那么一会儿。
在东街刑场连着砍了三日,这才算是执行完毕。
第一日还有百姓来围观,到了第二日第三日大家都会远远的避开。
刑场的地面被血染的通红,也不知道要下几次大雨才能冲的干净,空气里都弥漫着血腥味。
炎苏骨子里是兴奋的,大量的血液刺激着他的本能,可是又不能显露出来,他只得闭上眼睛,用手帕捂着鼻子。
锦皓一直跟着他,不免有些奇怪,主子是什么时候这般仁慈了,竟然看不得血腥的场面了么?
斩完了就该抄家了。
炎苏带着龙骁卫去的,抄家可是个肥差,齐家又富的流油,那就是肥差中的肥差。
将士们忙活了两个时辰,连名贵的花草都没有留下。
“主子,您看这个!”
锦皓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册子的锦皮都被磨破了些许,字迹也有些泛黄。
【桌椅……柜子……床榻……妆匣……屏风……梳镜……碗碟……花瓶……首饰……墨宝……古籍……绸缎……】
这是一份女子的嫁妆单子,有好些被打上了记号。
炎苏越看越熟悉,不由得蹙眉。这单子自己是见过的,正是当初老皇帝为爱女出嫁精心准备的十里红妆!
他曾经照着单子盘点过,手里的这份明显是誊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