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温屿拧眉。
这也不是个善茬。
像是感觉到目光,蒋盛鸿抬眸与温屿对视。
温屿在他眸中看到的不是十几岁的朝气蓬勃,而是一言难尽的无奈和沧桑,心下一咯噔。
总算想起这些天被自己忽略了什么,当即拱手道:“夜深了,大皇子回去休息吧。”
“都督不也还没准备歇息?”
“照顾六皇子是咱家的责任,咱家这是在等六皇子呢。”
简而言之,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但蒋盛鸿好像听不懂人话,反而和温屿并排站着,背着手仰望天空。
“本宫好奇,都督是从哪知道六皇子在冷宫的?”
温屿心中一惊,面上却不显,“咱家从哪能知道六皇子的踪迹,一切都是陛下自己发现的。”
“是吗。”蒋盛鸿意味深长的看了温屿一眼,“那都督让宫人们投喂野猫是意外?那些野猫把食物给六皇子也是意外?父皇意外发现六皇子都是意外?”
蒋盛鸿眉尾微挑,摆明了不信温屿的说辞,眸底还有深深的忌惮。
忌惮?忌惮什么?
温屿垂眸,自认自己身上没有值得大皇子如此忌惮的原因,那一切只能归结于,他忌惮蒋池肆。
为什么?
温屿想不明白,这大皇子身上秘密太多了,性格也太谨慎,挖掘起来可能会有些麻烦。
而且现如今最重要的问题是,大皇子是从哪知道自己吩咐人投喂野猫的。
当天在御花园内,能听到自己阐述那番话的人,除了皇帝就只有一位袭总管。
而调查这事的潜龙卫也不可能出问题,那就是东厂内有奸细了。
因为这件事是通过秦岭吩咐下去的,也吩咐过,除了暗卫询问,对其余人一概不准透露半分。
思及此,温屿眼眸沉了下去,“殿下太看得起咱家了,咱家再有通天本领,也控制不了畜生的行为。而且殿下是从哪得知咱家吩咐人投喂野猫的?怕不是被人诓骗了?”
看着温屿一副我有秘密我不说,就是玩的表情,大皇子终于体会到刚刚太子被气走时的心情了。
真的恨不得直接把他这副嘴脸撕烂。
但还是笑着道:“都督说没有那便没有吧。”
突然,一阵风起,刮来了大皇子那低声的呢喃,“不知上回与都督提过的事情,都督考虑得如何了?只要都督答应扶持我,待我登记之日,便是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时。”
卧槽!好大一块饼。
温屿突然就被噎住了,呛得他直咳嗽。
“殿下,咳咳,您刚刚说什么?风大了,咱家没听清。”
大皇子看着温屿坚定的眼神,勾了勾唇。
“都督可不要后悔。”
说着背过身去,大跨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