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竹走到江云濯身后运转法力帮助江云濯。
蒋纯一看林星竹还算相信自己,心中不由感动,念动咒语:“心如止水,万念皆空。深吸一气,三呼而吐。短吸一气,长呼而出。循环往复,心无他物。调整一二,闭目而入。手置丹田,随气而动。形如八卦,左右反复。”。
其实就像蒋纯说的那样,这都只是引导,能否走出内景还要看江云濯的,只见他呼吸越发急促,额头上浸出汗来,甚至周身开始微微颤抖。
内景之中:江云濯徘徊不前,他好似回到了之前的世界。在那里回到了那个所谓的“家”。
亲朋好友围坐一团,可桌子总就那么大,爸爸推了推一个只有十岁的孩子:“焕之,你去厨房吃,给他们让个地方,那也有菜”。
小男孩端着小碗,回头看看,叔叔家的孩子,姑姑家的孩子都在那里坐着,厨房的灶台上只有他自己面对着三种做多了的菜。
饭菜本来就咸,伴着眼泪吃更咸。
……
不多时景象散去,又是一日“团聚”,正吃饭的刘焕之又被父亲叫来:“焕之,隔壁家的鸡来咱们家了,把他们撵走”。
刘焕之起身出门,此时妈妈从屋里端着菜出来,看见儿子出去喊到:“焕之,下雨呢你出去干嘛,赶紧回来”。
刘焕之看看鸡,随后便回来了。
妈妈还问呢:“下雨你出去干什么”?
“我爸让我去赶鸡的”。
“那鸡赶他做什么,一会儿就走了,你爸就爱指使你”。
刘焕之坐下继续吃饭。爸爸此时又对叔叔说:“你看这孩子,人让他去就去让他回来就回来,一点主见也没有”。
四下无言低头吃饭,那种宁静略带尴尬。不知道怎么开的头,人们聊起了车。
爸爸和两个叔叔蝶蝶不休,几个弟弟也谈天说地,从车到教育到天南海北,刘焕之突然发现没有他说话的份。吃完饭他偷偷下了桌,回头看看他们还在聊,似乎没有人在意他。
……
初二那年暑假,一个炎热的晚上。三叔给家里打电话,是奶奶接的。
“妈,我和馨芳打算带两个孩子出去玩,你和爸也去呗,带上孩子一起”。奶奶一口答应。
挂了之后爷爷和奶奶讨论起来,三叔的车只能带七个人。他家本身就四个人,爷爷奶奶去,那就只能领一个孩子。
爷爷奶奶倒是谦让起来了:“我不去了,你带孩子们去”。
“我不爱去,你带孩子们去”。
争吵声越来越大,隔壁的刘焕之听见了,妈妈也听见了。
妈妈开门询问:“爸妈,你们吵什么呢”。
“他三叔要带我们出去玩,两个孩子要去的,我俩讨论谁不去”。
这话到了妈妈耳朵里就是,俩孩子争着要去玩弄的老两口去不了了。
回头就骂刘焕之:“你要去哪啊?这么大了怎么一点不懂事儿啊,人家儿子领自己爸妈去玩,你凑什么热闹”。
刘焕之急了:“我没有~,你怎么不信我啊”。可能是太激动了,声泪俱下。
妈妈不喜欢刘焕之那爱哭的样子,言语中除了教育还有轻蔑。
刘焕之冲着爷爷奶奶喊:“你们俩怎么瞎说呢,惹事儿”。
“你个熊样,还不是为了你好吗”。
刘焕之生气的夺门而出。
……
江云濯看着这些思绪不觉前涌,这些事都过去多少年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怎么又在这儿涌来了。
他想离开,忽然又浮现出几幅景象:
高考前一个月,最后一次模考,成绩四百三十分,刘焕之坐在床上一言不发,马虎大意的毛病怎么就是改不了呢。
晚上去二叔家吃饭,二叔说:“焕之你好好考啊,考个好学校搏个好功名”。
“考啥学校啊,就那么几分,我看他高考要完了”。
谁都不说话,二叔的儿子打断他:“大爷,你说什么呢,这能开玩笑吗”。
刘焕之尴尬起身:“饱了,走了”。
那年高考,成绩下发时考了五百二十五分,不得不说这是刘焕之最高的一次,爸妈也挺高兴为数不多的夸了他。
傍晚遛弯时亲戚问他成绩,刘焕之很自豪的回答,亲戚夸赞之余问道:“什么时候办一桌啊”。
刘焕之说:“不知道呢,看我爸妈吧,身旁的爸妈说到,办什么啊,他爷爷快七十岁生日了,到时候得办,谁家一年办两回事情,让人看了以为家里缺钱呢,再笑话我们”。
亲戚笑道:“那一码归一码,孩子不能有异议吗”。
“他能有什么异议”。
……
江云濯看在眼里,听在耳中不由得心中一酸,想想这些倒也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现在再看仍是觉得心情久久难以平复。
忽而觉得心头一舒,似有一股微光照进了这无边的黑暗,微光处隐隐约约有人说话。
江云濯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内景中已经待了许久,慌忙挣脱束缚。
再看景外,江云濯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双眼猛的一睁,不由的吐出一口血来。不过好在离开了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