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听你的,到时我和你爹俩人轮着来。”
沈安仁听完松了口气,有办法就好。
他也怕一年的辛苦白费,毕竟关系着秋天的税收。
没有粮食人少吃一口饿一饿也就过去了。
可官府可不管那么多,少一丁点儿都是不行的。
“嗯嗯,到时我也来。”沈玉姝心里叹气。
真是出师不利,没想到她头一回种地就这么不走运。
昨天还觉着温度不算太高,今天就来这么一出。
这农民是真难当,难怪人家都说农民是老天爷赏饭吃,心情好坏全捏在别人手里。
“你不怕晒黑了?我和你爹来就够了。”沈安仁看着她打趣道。
沈玉姝忍俊不禁,“大伯,我是女孩子,女孩子即使下田干活也要当心,晒黑了怎么办。”
她这打扮也不算出格,古人是有这种帽子的。
只是农村人喂饱肚子不易,哪还顾得上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家里人说她一个农村人还怕晒黑,太矫情。
可她既然有这个条件为什么不用。
难道为了怕别人说闲话便委屈自己,她才不是那样的人。
那前世的奇装异服算什么,爱说就说,她只管自己舒服了就行。
沈玉姝和他们把最后两桶撒完,坐上牛车一起回。
艾草味道浓郁隔着院墙就能闻到,汁水墨绿清凉。
五背篓艾草经过研磨、过滤得了一大盆艾草汁。
她端上一碗艾草汁开始配制皂液。
猪油加热倒碱水、艾草汁搅拌,半个时辰才成型。
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薄荷不好提取精油,她打算等晒干后磨成粉再做。
中午吃饭,沈玉姝趁大伙都在,简单说了几句关于高温对水稻的危害以及应对方法。
没有高科技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和经验行事。
沈老爷子闻言脸黑的深沉,眉宇间全是担心。
“我看这天有些不对,从开春到现在只下过两场雨。
而且热的又比往年早,只怕不是好兆头。”
何氏突然惊呼出声,“我去河边摘芦苇叶的时候,发现了不少带苔衣的石头。”
桌上几人脸色大变,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沈玉姝握筷子的手一顿,那不就是河里的水位下降了,难道真要干旱不成?
原主的记忆里是没有旱灾的,那就说明最近十几年这个村子乃至附近都是风调雨顺的。
庆丰县地处南北方的交汇地,说起来是个好地方。
既能种水稻又能种麦子,气候也是四季皆宜。
可一旦南北方有个旱灾涝灾,这里便会受到波及,属于两头都不得好的地界。
她看着众人沉默不语,故作轻松的笑笑。
“眼下还没到严重的时候,说不得过两天就下雨了呢。
等会儿吃了饭,爹去隔壁也和王叔打个招呼,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众人心思各异,默默吃着碗里的米饭。
沈老爷子第一个放下筷子,看向沈安仁,“那你待会儿跑一趟村长家吧,把这情况说一说。”
“诶,知道了爹。”沈安仁扒完饭抹了嘴匆匆走向外头。